要嫁過去受罪了她都不心疼。
想了想,還是把李銳說的那番話壓下去,他說不得編些什麼出來嚇唬人。
“娘,您多勸勸爹,讓他早點告老還鄉,也好帶著你們回家享清福去!”
翠依笑了笑,聲音軟軟的,“你爹啊,只怕皇上不肯。他可是肯為了忠誠捨命的人,皇上怎麼可能讓他這麼早就離開?”
太陽如火,小池塘裡荷花開得正豔,風過林塘,清香四溢。
裴菀書坐在銀杏樹下的紫竹搖椅上,頭上蓋著本書慢慢地想事情。
轉眼過了五天,裴菀書被人綁架的訊息皇帝嚴令封鎖,坊間並不見流傳。父親從宮裡打聽了訊息回來說賊子已經被黃大人一箭穿心跌下萬丈深淵去,此事便不了了之。裴菀書是不相信他死了的,那麼狡猾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短命?他倒是懷疑他可能是自己以後會見到的人,自己肚子裡還有他的穿腸毒藥,他可不能死。
迴轉的第二日皇帝便下旨賜婚,將翰林學士裴大人的千金裴菀書小姐許配給四殿下瑞王沈醉。又派大太監林福來傳了口諭:六月十五宣裴小姐進宮。
也就是明日。
那日讓水菊去給柳清君送信,他並不在家,等了幾日他也沒來,心下有點擔心便想請黃赫來旁敲側擊地問問。
她託父親帶話去的,說想設宴感謝,結果黃赫卻說公務繁忙脫不開身。
裴菀書也知道他是避嫌,如今這個時候,她是未來的王妃。也只好讓人偷偷送了一千兩銀子去,結果黃赫又讓那個濃眉大眼的侍衛給送了回來。
怎麼想都憋氣。
“水菊,我們出去一趟!”裴菀書一把將書扯下,跳下搖椅,飛快地往自己院裡走。
一出門走了一段裴菀書便覺得不對勁,低頭對水菊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被人跟上了?”
水菊聞言扭頭就去看,雖然不到晌午但是路面炙烤,沒幾個人,在她們身後不遠處一個頭戴斗笠身穿藍衣服的人慢悠悠地走過來,經過她們身邊卻又不停,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便越過去,其他便無人了。
“小姐,您多心了吧,這麼多年可沒人跟蹤我們!”
裴菀書卻相信自己這麼多年鍛煉出來的敏銳,果斷道,“我們回家。”說著便拉著水菊匆匆跑回去,趁著水菊關院門的時候,她爬上牆下矮梯子飛快地看了兩眼,果然那個頭戴斗笠的人又走了回來。
拉著水菊的手飛快地回去換衣服然後又去大門口偷偷地看了看,也有幾個深藍衣衫頭戴斗笠轎伕模樣的人懶懶地坐在樹下乘涼。
這裡是內城,住的都是官員,哪裡會有這樣閒雜人等?
守門的小廝見她站在門口張望,忙過來請安。
“和順,那幾個人什麼時候來的?”裴菀書指了指街頭轉角的大柳樹下的幾個人。
和順看了看,想了下,“前兩天吧,管家老爹說可能是王爺派來保護小姐您的!”
裴菀書無奈地領著水菊回去。想起爹爹前兩天無意中說的話,原來皇帝竟然怕她不肯嫁給四皇子,所以才急著宣旨賜婚的。實際她也知道,估計是怕四皇子不肯娶她,皇帝肯定誰做王妃不重要,關鍵是給他安排一個王妃才是正經的。
半年去一次的江南也不成了,本來她藉著去探望哥哥的名義每年跑一次江南,去看看自己那幾處莊園宅子,雖然已經找了穩妥的人看管沒什麼擔心的,但是一年到頭關在這窄小的院子裡,想想變憋屈地很。
因為要進宮面聖,大娘緊張地一晚上沒睡好,五更不到便起了床讓人給裴菀書準備行頭。裴菀書平日穿的隨便,顏色太過素淡,但是趕著做也來不及,索性將過年時候比較喜慶的衣裙拿出來她親自挑了。
粉底五彩團花大紅錦邊的長衫,嫩黃印著並蒂蓮花的百褶裙,玉簪金步搖,將裴菀書裝扮一新。
裴菀書睡眼朦朧,任由大娘折騰,瞧也不瞧,最後給水菊遞了個眼色,她立刻明白將小姐平日的衣衫淺綠衫子月白裙子偷偷地藏好,等下進宮的時候換上。
大娘看著盛裝之下的裴菀書,雖然沒有花容月貌,但是肌膚白淨柔嫩,黑眸靈動,也是唇紅齒白的可人兒,歡喜道,“小歡,人是衣裳馬是鞍,你看,現在是不是美了很多!”
裴菀書探身照了照鏡子,起身攬著大娘笑道,“大娘,你太好了,把小歡打扮地這麼好看!”
除了臉上的胭脂紅的厲害了點,等下太陽出來自己的臉就可以開染坊了。
大娘喜不自禁拉著她讓翠依看,翠依寵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