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抱著心愛的寶貝一樣將裴菀書護在懷裡,她的心便是如同浸在醋裡一般。
一個其貌不揚,也不見得琴棋書畫的女子,怎麼可能得到沈醉的青睞?還是他終於看膩了紅花終於想看看那棵狗尾巴草?
後半夜,半彎冷月勾著東天微卷的細雲,風凜凜的,如刀。
裴菀書讓解憂幫沈睿清洗了傷口,敷上玉蟾粉,問了沈醉和西荷他們無數遍,都說肯定死不了才終於鬆了口氣。
拿梳子幫他梳了頭髮,守了好長時間,見他雖然眼睫緊闔,但是呼吸卻平穩,一顆心才安定下來。幾個丫頭再三地勸她,她才起身讓明光和西荷好好守著,自己回去房中休息。
自從和沈醉同房,便佔了睡覺的暖炕,水菊搬去東間和木蘭西荷一起,外間是王氏和幾個身體結實的婆子守夜。
她打發了水菊她們去休息,自己更衣卸妝,回頭見沈醉披著薄薄的月白色錦衣,靠在紫檀屏風上笑吟吟地看著她。
他滿含情意的目光讓她有種暴露的感覺,窘得立刻起身去放了層層帳幔,躲上暖坑去。
沈醉笑了笑,走到梳妝檯前拿了把龍紋玉梳,轉身也上了暖炕。
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可是現在卻都不想說,不想破壞這樣的氣氛,就算風雨之中,也能保留一方溫暖之地。
她正坐在炕桌前看著視窗旁邊的錦鯉吃吃地笑,回頭見他色迷迷地盯著自己,臉上一紅,便回身要躺下,沈醉手臂一伸,將她拖到跟前,“平日不是要梳很長時間,今日怎的就胡亂攏了兩下?”說著將她扶好,一下下仔細地替她梳頭。
她的頭髮軟軟的不夠粗也不夠油亮,梳子不會一順而落,中間還有小小的髮結,他都耐心地用手指挑開。
“今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一隻手梳累了,便換手,直到都累了,才將頭髮都抓住,從袖籠裡抽出早就預備好的泥金帶子幫她隨意地綁起來。
她的頭髮太長夜裡睡覺總是把自己裹起來,有一次他看到她毛茸茸一團,整個頭亂糟糟的在那裡扭來扭去,甚至還會抓著他的頭髮一起扭,弄到後來她只能頂了一頭雞窩,而他自己的頭髮卻梳都不要,直溜溜地滑下去。
想到她抓狂的樣子,不由得抿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