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進了那個黑黝黝的洞裡。
“汪汪汪汪!”阿黃在洞口附近來回轉悠了幾圈,衝著洞口狂吠了幾聲之後一縱身跳了下去。它很怕,可是最後還是決定跳下去幫助老林叔。在恐懼和忠誠之間,阿黃最終選擇了忠誠。
“阿黃,老林叔!”呂寬溝拔出腿上的攮子跑到洞口邊衝裡面喊了兩聲,可是除了隱約從洞內傳出的回聲之外,再沒有別的動靜。呂寬溝返身將身上的繩子解下來綁紮在一顆大樹上,拽了兩把覺得綁紮實了之後,將攮子咬在嘴裡將剩餘的繩子拋進了洞裡。他家能有今天,離不了老林叔。老林叔有難,無論如何他是要去幫忙的。
“呂寬溝,你幹什麼?這下邊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你就敢下去?你要出了什麼事,你家老爹和老奶怎麼辦?”姜茂財一把拉住了呂寬溝的胳膊,制止他道。剛才那是個什麼東西,誰都沒看清楚。不過料想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姜茂財估摸著老林叔被拖下去已經是凶多吉少。呂寬溝家就他這一個兒子,萬一要是。。。。。。老呂家可就算是毀了。
“是啊,寬溝,姜茂財說的有道理。眼下這狀況,你下去了也是白搭。不如我們回去,多找些人來幫忙。對了,喊上屯子裡的民兵,找武裝部拿槍過來。”眾人一致不讓呂寬溝下到洞裡去。這倒也不是全為呂寬溝著想,而是大家是一起上來的。這個時候呂寬溝下去了,他們不跟著下去的話,今後就算換了山頭,誰還敢帶他們?
放山的人,可以容忍你跟著混,可以容忍你啥能耐沒有。唯獨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沒義氣。放山人上了山,這條命就等於交給同伴照看著了。今天同伴出事你不幫手,改天你出事,還敢指望別人幫手麼?
“放手,你們慫了?等你們回去找人來,一來一去一天就過去了。現在下去,老林叔說不定還有的救,再等一天,你們真的準備給他收屍麼?老林叔平日對咱們怎麼樣,大家心裡都有數。平日裡誰家有個困難,老林叔哪次沒有伸手幫忙的?今兒你們不下去我不強求,可要是誰敢再拉著我,別怪老子翻臉!鬆開!”呂寬溝將攮子從嘴裡拿下來,一甩胳膊看著身邊的姜茂財三人冷臉說道。
“算了算了,這麼地吧,呂寬溝在這裡盯著也行。萬一待會老林叔上來了,也還有個人幫手。我們幾個快去快回,多叫些人上來。”姜茂財被呂寬溝眼裡的殺氣嚇得退了一步,隨後強笑著在那裡對其他兩人說道。
“呂寬溝願意留下就留下吧,只要不拉著他們一起就行了。放山麼,跟著誰放不是放?老林頭什麼都好,就是每次只拿一個棒槌就走這個習慣不好。不趁著還能動的時候多掙些錢,以後老了怎麼辦?”姜茂財三人縮著脖子往山下走去,一邊走一邊在那裡暗自盤算著。不知不覺間,他們連對老林叔的稱呼也變了,變成了老林頭。人說樹倒猢猻散,老林叔是那樹,而這幾位,也就配當個猢猻而已。
“老林叔,你可得挺住!”呂寬溝沒有回頭去看姜茂財他們,而是將攮子重新咬在嘴裡,將手套緊了緊,抓著繩子就滑進了洞裡。初入洞,他還覺得那股子迎風吹得身上打擺子,可是往下滑了一段距離之後,漸漸地他居然覺得身上暖和了許多。這種情況其實是正常的,不管是窯洞還是涵洞,越往裡溫度就越高。不知道大家鑽沒鑽過山洞的,冬天去的話會覺得暖,而夏天去則會覺得涼。
順著繩子往下滑了約莫幾分鐘,呂寬溝便踩到了地面。洞裡一片漆黑,除了他自己那有些粗重的鼻息聲之外,什麼動靜都沒有。呂寬溝將咬在嘴裡的攮子握在右手,伸出左手從兜裡摸出一個打火機來,擦一聲點著了。就著打火機橘紅色微弱的火光打量起洞裡的情況來。山洞很深,起碼他現在看不到盡頭。洞壁四周算得上齊整,像是被人用工具挖掘過一樣。除了下來的地方有些凹凸不平之外,其他地方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看來老林叔,剛才是踩著這裡爬上去的。”呂寬溝伸手摸了摸身後洞壁上那些凹凸不平的窩窩,心裡暗暗想道。放山人體力都不會差,身手也較一般人敏捷。這些能夠容納下腳尖的石窩窩,足夠讓老林叔踩著爬上去了。
“咔嚓!”呂寬溝抬腳向前走了一步,落腳處傳來一聲枯枝折斷的聲音。他緩緩蹲下身子,用手裡的攮子在地上來回掃了幾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這才低頭將打火機湊了過去。這些都是老林叔教他的,遇事不要急著低頭,先用手裡的傢伙什試探一下再說。
荒郊野外的,弄出動靜的一般都不會是人。有的動物很狡猾,故意發出聲響誘人去看。等你一扭頭,露出喉嚨或者眼睛的那一瞬間,它們就會對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