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有一番風情。只是……
“藍月兒會撫琴麼?”梁以蔚突然問,看著兩人還在為稱呼,而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她無奈地指著左丘阜說:“他呢,就一美人,所以叫美人阜。”說完又指說藍月兒對左丘阜說:“她呢,就一別扭之人,叫藍月兒。”
“阜公了。”藍月兒不像梁以蔚毫無顧忌,堅持道。
“嗯,月兒姑娘。”左丘阜稍沉默了下,回道。
梁以蔚無語,衝著天翻了一記白眼。
“算了,算了。藍月兒,你會撫琴麼。要不來一曲?”
“如此甚好!”左丘阜,把扇一合,拍手應和。
藍月兒看了他一眼,略有些遲疑。但還是蓮步移到琴邊坐下。伸手撫入弦,一時琴音洩出,悠遠婉轉回暢。一如梁以蔚想象一般。
山有木兮木有枝
徐風伴得日照亂
青青竹梢姿搖意
月夜有影應笑顏
山有木兮木有枝
曉竹不曾亂案牘
青色入簾應猶季
昔昔青絮今何處
這天、地總有晝夜之分。入暮了,幕漸下,今夜卻是一晚好睡,無夢。月色傾窗而洩,嬌容恬靜、無恙。霧起周身繞,此刻若是有人經窗外過,定會發現室內微閃著綠色光暈。
……
“你是藍星兒?”
“不是!”
“我找藍星兒!”
冷冽對著堂上主位上的人,直直地看著。這樣具有攝威的人,是那樣高高在姿態。
“你叫什麼名字?”聞人流蘇眼見著,這個衣著不堪,大概十四、五歲樣子的少年,雖不濟。眼底卻顯清亮,筆挺著傲氣。既使在充滿死氣與沉壓的聞軒閣廳堂內。她閃過一記讚許。
“冷冽!”
“可有親人尚在?”
“孃親!”
“可識字?”
“會!”
聞人流蘇抬起眼,直視。這不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
“原是小富之商,只因家到敗落。”
聞人流蘇垂下眼斂。
“酈都文冠集職於一身,雜亂繁忙,時常通宵達旦。”
“冷冽願聽吩咐。”
“聞軒閣往東,百米內。執管府找管事文冠。去吧,藍星兒在堂外。”
冷冽定定看了她片刻,行了禮。轉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廳堂。就見一身藍衣女子,頭額鑲著一星狀飾,與當日那藍衣女子一樣的服飾。想必不會錯了。
“我叫冷冽,這個給你。”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物。
藍星兒聽有人找她,早早待命在此等候,沒想卻是……她有些訝異,接過冷冽遞過來的匕首,一下子扯住他的衣領。
“說,她怎麼呢?”
冷冽任由她抓著,也不反抗。看著那張放大的巧紅的臉,從嘴裡蹦出幾個字:“甚好,莫念!”
……
這日聞人流蘇,例行公事式般,來到司空梓廂房內。立於床前。看著他過於剛毅的臉。
“何苦呢?值得麼?憑你就要升為狐仙的道行,就為了一個失了心的人。現在功力盡失,生死不定,值麼?”
她看著那張沉睡的臉,就算睡著了,也是對她冷麵喲。唉!她嘆了口氣,他們之間,只存在著利益的不是麼,這人只會對一個人心口不一,忍痛也會維護。即使那人的不諒解,即使那人無心的傷害,卻甘之願矣。
“醒來吧,流蘇放你自由!”
聞人流蘇緊緊握拳,一手掃過桌上茶几。滿地立即碎碎片片,不是她的,爭著、求著。永遠也不會是她的。她想要的、珍惜的。盡不比上別人的不在意。她也會如此的不堪。她是該怨恨的,對手卻是個失了心的人,她爭什麼。她唯一的錯誤便是低估了此人。
……
他從被安置的那時候起,意識就是清醒的。晝夜轉換,漫漫不盡。她又離開了。
願以為這樣不省人事了,也許會留住她,至少常來看看他。他等到了,她坐在身邊,即使眼見不到她的嬌顏,見不到她經常隱藏在眼底的頑劣。她就在身邊了。他感覺到了她投來的關注。他小小的滿足了下,終於入了心麼。他躺在這裡,唯一不能做的,便是將她抱進懷裡,任由她庸懶沉睡。他嗅著她的氣息。熟悉的味道,神怡鬆放。入幕了她便離去,晨曉了她就來。她的氣息出現與離去,他很快就能辯出晝與夜。真的希望時光可以永恆,他便永遠擁有這些光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