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母牛擠奶。”
“膽小鬼,聯邦調查局招人真是越來越差勁了。”
101空降師的傢伙們嘲笑著諾曼。
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有個士兵用沙啞的嗓音唱起101空降師的軍歌來,歌名叫做《傘繩上的鮮血》。
於是低沉的和聲在嗡嗡作響的機艙內迴盪:“他只是一個新兵,他害怕的發抖,他檢查了所有的裝備,他綁緊了身上的傘包。他必須坐在那裡,忍受著引擎嗡嗡作響。他不會再站起,血腥,血腥,多麼恐怖的死亡方式。”
諾曼還是頭一次聽到101空降師的軍歌,一邊聽一邊聯想到自己的境遇,在他的背後,也揹著一個傘包。而且他的跳傘經驗也少的可憐。他隱隱覺得,即將進入的土地好似一條巨龍,一張口就能夠把他和他的飛機給吞噬。
看著他害怕的樣子,101空降師計程車兵們唱得更加起勁:“他不會再站起。空中搖曳的亂麻纏住了他的頸,傘繩撕碎了傘頂,懸掛的帶子打了結,繞著他的皮包骨,那圓頂篷成了他的裹屍布,他不會再站起,血腥,血腥,多麼恐怖的死亡方式。”
黃豆大的汗珠從諾曼的額頭上沁出,他把手伸進衣袋裡尋找手帕,但廢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
他的手顫抖著拿出了那個褶皺的手帕,擦掉了額頭的汗珠,也許,他真的不適合做間諜。
坐在機艙對面的傑克遜幸災樂禍地望著諾曼,舔舐了一下他黑人特有的肥厚嘴唇。用饒舌歌手一般的男中音唱道:“他不會再站起。他腦中閃過過去的生活、情感、歡笑和鄰家女孩,他離開後唯一會牽掛的人,他想到了醫師,會發現什麼,他不會再站起。”
“停!停!”
諾曼突然大喊道。
“怎麼了?”傑克遜抱著手中的M3蓋德式衝鋒槍的槍管假裝關心的問道。
“我一會兒還要跳傘!但你們唱的歌實在是令我難受!”
“跳傘!哦?那是好事兒啊!那是我們的必修科目。”
“可我還不太會跳。”
“哈哈哈哈!”
鬨笑聲響徹了機艙。101空降師的大兵們為他們成功嚇到了諾曼而狂笑不已。
他們並沒有因為諾曼的告饒而停止歌唱,反而大聲合唱了最後一段:“血沾在了傘繩上,腦漿塗滿了傘蓋,腸子在他的傘兵衣上搖晃。他成了肉泥,人們不得不把他從靴子裡倒出來,他不會再站起,血腥,血腥,多麼恐怖的死亡方式,他不會再站起。”
“我想回家。”
諾曼縮成一團,小聲的嘟囔。
“先生,我很願意為你效勞送你回家,因為,我們接到的任務是,如果你臨陣脫逃,我們可以直接予以擊斃。”
傑克遜像一隻黑猩猩一般對著紐曼壞笑道,他在嘴角上翹的時候,露出了一顆閃亮的金牙。
“先生們,方案是這樣的,你們先跳傘,掩護羅伯特和紐曼到達預定位置,然後,大約十分鐘之後,我會低飛並放下繩索,101空降師計程車兵們攀繩索再返回飛機。”飛行員通報了任務的詳細方案。
“好的,小子們,該幹活了。”
飛機已到了大孤山的林區上空,機組人員開啟了艙門,冷風呼呼地灌進了機艙。
“跳傘!”
傑克遜用槍口指了指羅伯特。
羅伯特走到艙門口,像個大南瓜一樣滾了出去。
“該你了。”
傑克遜又指了指諾曼。
諾曼的腿在瑟瑟發抖,他開始後悔承接這項任務。
他緩緩地走到了艙門前,望著冷冽的天空猶豫不決。
“下去吧!”
傑克遜飛起一腳,大頭皮鞋結結實實地踹在了諾曼的臀上。
將諾曼踹下了飛機。
“夥計,記得拉開傘繩!”
他衝著墨黑的天空呼喊了一句。
“小夥子們!該我們了。”
“跳!”
十名101空降師計程車兵魚貫跳傘,他們跳傘的動作要比羅伯特和諾曼的動作嫻熟的多。
由美國聯邦調查局打入的內奸在大孤山的一條道路上點燃了篝火,跳傘人員向篝火的方向集中。
訓練有素的101空降師士兵很快就在篝火旁降落集結。他們迅速持槍圍繞篝火佔據了各種有利於警戒的位置。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任何動靜。
周圍的夜色如同濃稠的化不開的墨汁,樹木和草叢像是黑夜裡無數伸展著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