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
過不多久,葉真機趕來,喜道:“姑姑,你都好了?”
“嗯……”陌天歌有些心不在焉地笑了笑,“你師父如何了?”
“師父沒什麼事,就是還沒醒。”葉真機有些不明白,特地把他叫過來,就為了問這事?可以在傳訊符裡問嘛!
“……你帶我去看看。”
“啊?”
陌天歌下了決心,道:“你師祖命我去給你師父療傷。”
葉真機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靖和道君的意思,他想說什麼,又覺得有些話自己說不出口,只好吞了回去:“知道了,姑姑,跟我走吧。”
兩人飛到一處無人的山頭,葉真機首先落下。
陌天歌四處看了看,總覺得這地方很熟悉,看到葉真機走到一處光禿禿的巖壁前面打出一串手印,再用一塊玉符開了陣法,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知道為什麼這麼眼熟了。
這是當年她被白雁飛纏著的時候,拒絕白雁飛的地方!
“姑姑?”葉真機看她臉色又白又紅,不明白怎麼回事。
聽到他的聲音,陌天歌回過神,抹了抹額上的汗。強自鎮定,走進洞府。算了算了,多久以前的事了,她記得只怕人家根本不記得。
這個洞府,與原來的明心居相差不離,沒有精雕細琢的雕欄畫棟,也沒有華麗高貴的擺設,只是極寬敞而已,論起靈氣,也是清泉峰上數得著的靈地,比之上清宮,也差不了多少。
師父喜好奢華,可教出的每一個弟子都與他不同,不管是玄因師叔素辛師姐,還是這位守靜師兄或者她自己,沒一個喜歡排場,這現象倒也有趣……腦子裡胡想了一通,葉真機帶著她到了最裡面的一間石室面前。一番手印之後,石門開啟。
這間石室仍然很簡單,她一眼就看到了寒玉床上躺著的秦羲。
他的身衫已經換過了,不像那日那般狼狽,臉色卻仍然慘白,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裡。
陌天歌慢慢走近。看著這張許久未見的臉龐。
他的容貌,其實是極英俊的,哪怕在俊男處處的修仙界,也不差別人什麼。深刻的眉,宛若雕塑的線條,想必就算年紀大了,也會像靖和道君那般,仍然讓人覺得英氣逼人。
可是,她卻懷念在雲霧山那個雖然有幾分英俊,卻穿著雲霧山低階弟子衣衫,處處不起眼的秦羲。
哪怕那時候他沒有如今半點的風采。哪怕那時他修為極低。
時至今日,她承認,四十年的時光,沒有磨去她的愛慕,三十年未見,這張臉仍然深深刻在她的心間。
愛情是什麼,她仍然迷惘,卻記得,在萬法自然陣中,五障覆識之時,她所愛上的那個男子,是他的模樣。
承認又如何呢?那兩個月的相處,她有了好感,隨後的幾年,漸漸地淡了,卻突然發現他的欺騙。於是從那一刻開始,心中時時掛念,忐忑不安。記得多了,念得多了,就不能像原來那樣,輕輕把他從心裡擦掉了。
有些感情,說不清來由,有些感情,卻道不明過程。
她努力地想要讓自己忘記,卻不能,於是告訴自己,如果得到了,便該歡喜,得不到,也莫要惦記。
三十年了,她做到了,卻也必須要承認,她想要站在世界之巔,一手盡握人間,但還是希望,還有他,站在她的身邊。
就像那個夢一樣。
“姑姑?”耳邊傳來葉真機的聲音。陌天歌回過神,看到他臉上的驚疑。
她臉上有些發燒,轉開頭,沒去看葉真機的眼神,說道:“姑姑要給你師父療傷,你去吧。”
“……是。”猶豫了一會兒,葉真機終於還是聽話地出去了。
陌天歌舒了口氣,振作起精神,將秦羲扶起,坐到他身後,抬掌按上他背後的靈臺穴。
靈氣緩緩探入,很順利,沒有任何阻礙。進入他的經脈的時候,仍然感覺到一股黏力,卻沒有那一天那麼強烈。她緩慢地控制著自己的靈氣,加入到他的靈氣之中,陰陽二靈氣很自然地混合在一起,最後被他奪去控制權。
雖然這一次,仍然慢慢被他奪去靈氣,但這過程卻是緩慢的,力量也不強大。況且,給別人療傷的過程,本就是要耗損靈氣的。
陌天歌卻不知道,她自己昏迷之時,秦羲給她療傷,不但沒有損耗靈氣,甚至還有所增加。這也是兩人修為差距過大的原因。對秦羲而言,給她療傷及淬鍊身體,並不需要太多的靈氣,而他或多或少地從她這裡得到一些靈氣。但陌天歌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