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結丹修士,斷沒有讓人隨意窺伺的道理,不必心虛。
沒有待客的茶水,陌天歌的態度亦不熱情,此人大概看出了自己不受歡迎,臉上略有些尷尬,咳了一聲,第二次問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陌天歌頓了頓,答道:“在下姓秦,單名微。”不清楚此人的來意,陌天歌便胡謅了一個名字。秦微,清微的諧音。
“哦,原來是秦道友。”此人毫不懷疑,頷首道,“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面,不過上一次你我二人都隱藏了修為,算不得相識。這一次,正式向秦道友介紹一下,在下凌雲鶴,是這天雪城凌家的修士,亦是九彥宗的長老。”
“凌道友,久仰。”陌天歌客氣地重新見了一禮。此人的身份,剛才她已大概猜到,凌家屬於九彥宗,既然此人是結丹修士,那麼必定也是九彥宗的長老了。
凌雲鶴還了一禮,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會兒,語氣誠懇地說道:“秦道友,在下突然拜訪,是有些冒昧了,不過,還請道友放心,在下絕對沒有不良企圖。”
在他這樣的目光下,陌天歌愣了一愣,忽然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他以為自己是單身女子,所以對男子抱有戒心?
陌天歌有些啼笑皆非,在天極的時候,她一開始女扮男裝,後來恢復女子裝扮,卻又有靖和道君的徒弟這個身份,從來沒有人會因為她是女子而刻意說明,沒想到來到雲中,卻遇到了這種情況。
她心中好笑,對於這個凌雲鶴,頓時有了那麼點好感。不管此人來意為何,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對她保持了足夠的尊重。
想到此處,陌天歌面露笑容,說道:“凌道友莫怪,實是第一次見面之時,道友不過區區築基修士,與今日大不相同。而且,你我並無交情,突然傳音相見,又看破了在下修為,所以……”
“我瞭解。”凌雲鶴笑著擺手:“關於此事,凌某可以一一為道友解釋。”
他頓了頓,說道:“實不相瞞,在下修煉的功法,對於靈氣的感應十分敏銳,周圍若有靈寶之氣,基本上逃不過在下的耳目。當日見到秦道友,在下就感覺到道友周身有許多靈寶之氣,想來靈寶眾多。這些靈寶之氣,是不屬於築基修士的,所以,在下推斷,道友實是結丹修士,只是隱藏了修為而已。”
“哦?”陌天歌驚訝,心中暗自思忖,雲中居然有這樣奇特的功法?她的斂息之術,在藏靈佩的幫助下,哪怕是元嬰修士,也看不破她的行藏,可這種功法,根本無需看破她的斂息之術,便可推斷出她的真實修為。
“看來道友並沒有接觸過這種功法。”凌雲鶴笑道,“這也不奇怪,這種功法本就是偏門,整個雲中,也找不出幾套來。”
“原來如此。”陌天歌鎮定下來,“那麼道友當日怎麼沒揭穿?”
凌雲鶴搖頭道:“何需揭穿?天底下修士那麼多,行走在外的有幾個沒一點秘密?我們凌家只是租借洞府罷了,只要對天雪城,對我們凌家沒有企圖,有多少秘密我們都不會管。”
“是嗎?”陌天歌笑了笑,沒反駁。真實的情況當然不會像凌雲鶴說得這般雲淡風輕,否則凌家何需在洞府之中設下窺探禁制?這些修士中如果有什麼秘密可以給凌家帶來好處,他們必定不會袖手旁觀,當什麼善男信女。不過,他說得也不錯,如果對天雪城和凌家無害,他們應該不會去管什麼閒事。
“至於在下為何隱藏修為……”凌雲鶴搖了搖頭,臉上略有傷感之色,“不瞞秦道友,這卻是涉及到我凌家,以及九彥宗的權力之事,在下乃是被迫隱藏了修為。”
“哦?”陌天歌揚了揚眉。
凌雲鶴見她一臉似笑非笑,既沒有立刻表態自己不插手他們門派之事,又沒有追問下去,心中便有些忐忑了。
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他咬咬牙,直言道:“道友想必知道,我九彥宗如今正面臨百年一次的掌門之選,而在下,正是此次掌門的候選人之一。”
“哦。”陌天歌輕輕點了點頭。原來這位凌道友不但出身不凡,而且地位也頗重要。
儘管在大門派之中,首座太上長老才是最重要的身份,但掌門這個位置,仍然不是尋常人能坐的。首座太上長老一般來說,是門派中修為最高的修士,但,正因為如此,他們往往潛心修煉,等閒不出洞府。所以,他們也就是大事當前拿個主意,平日門派之事,都是由掌門處理。
而做為掌門的候選人,天資、背景、人脈、能力,缺一不可。掌門畢竟代表了一個門派的臉面,所以天資不能太差,最起碼要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