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攻守雙方計程車兵來說,這卻是一種悽豔的顏色。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半個月過去了。聯軍部隊每天都在以各種方式對巴勒市發動進攻。血,早已染紅了巴勒市每一段城牆。這樣一座軍民加起來不過三萬的城市,看起來根本無法抵擋聯軍如潮水般的攻擊,但令人驚訝的是。這座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城市,卻一直將聯軍部隊擋在巴勒市之外。
護城河被填平了,原本堅固的城牆也被投石車打出了一個缺口。這道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出現的缺口,被巴勒市的守軍硬是用血肉之軀死死地堵住。每當到了夜晚,當聯軍部隊暫時停止進攻的時候,巴勒市的守軍和平民就會抓緊時間對缺口進行修補。不過,採用應急手段修補起來的城牆,顯然不會象以前那麼堅固。看在可以獲得三成土地的份上,我對聯軍中的十五臺投石車進行了校正,並且對投石手進行一定的指導。這樣一來,巴勒市守軍倖幸苦苦利用夜間修補好的缺口,到了白天,經過十五臺投石車大約半個小時的連續轟擊後,又會在原來的地方重新出現一個缺口。然後,聯軍部隊就重新展開攻城作戰。
雖然城牆已經被投石車打出一個缺口,但缺口上方的城牆處,石塊、檑木和滾油反而更多。缺口處,敵我雙方展開著最為激烈的搏殺。這個缺口,已經成為了個名副其實的絞肉機。雙方在缺口處倒下的戰士,只有戰死者而沒有傷者——凡是在這裡倒下的傷者,都會被後面的人踩死或是壓死。隨著時間的流逝,缺口處的屍體越堆越高。有時候我的想法頗為不敬:其實克里根人在晚上根本不必清理缺口處的屍體再用石塊以及木頭堵住缺口。因為戰士的屍體已經完全可以將那處缺口堵住了。
為了配合缺口處的進攻,聯軍部隊也利用雲梯向巴勒市發動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守軍用長鉤將一具具雲梯推離城牆,連帶著上面的人一起推倒。許多士兵伴著滾石檑木跌落下來,有些人站起身來繼續攻城,有些人則一邊痛苦地呻吟著一邊向後撤退,而有些人則再也沒有爬起來。雖然守軍的床弩等守城工具殺傷力驚人,但是由於數量的限制,這點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三天來,這種的毫無美感的戰鬥週而復始。眼見一個又一個的戰士在攻城戰中喪失年青的生命,我感到了一絲疲憊。
巴勒市守軍的鬥志相當旺盛,畢竟巴勒市是克里根公國的首都,畢竟克里根公爵與守軍們一共戰鬥在第一線。可是,一個聯隊的親衛部隊,兩個聯隊的常規守備部隊再加上不到三千人的新兵,在人數方面與聯軍相比確實處於相當大的劣勢。塞維爾第一至第四兵團並沒有圍攻巴勒市的任務,不過三大傭兵團卻與塞維爾公爵親衛兵團合兵一處共同圍攻巴勒市。對於沒有足夠攻城器械的三大傭兵團來說,與羅斯公爵親衛兵團合兵一處,便有了器械上的支援。從另一個角度講,巴勒市是克里根公國的首都。首都往往是一個國家最為富裕的城市——這是常識,三大傭兵團長自然知道。
半個月的激戰下來,巴勒市守軍很多士兵的武器已經破損得不成模樣,卻得不到新的武器的補充——畢竟巴勒市原先只有一個聯隊的公爵親衛部隊,兩個聯隊的城守部隊,近三千親兵已經將倉庫中的武器分得差不多了。現在,許多士兵們不得穿著破損的鎧甲,拿著僅僅作了簡單修補武器投入戰鬥。有時候,有些士兵甚至不得不將石塊或是木棍作為自己的武器。
投石車所使用的投石已由最初的標準投石變為普通的不規則的石塊,床弩配置的特殊箭矢被限制使用,甚至弓箭兵們在射箭的時候也比起圍城初期節約了許多……
巴勒市的準備工作不能說不充分。守城方囤積的糧食足夠巴勒市全體軍民半年食用,守城的器械也相當充足。可是半個月來高強度的戰鬥,還是令巴勒市守軍的守城器械消耗得太快。根據敵方投石車、床弩以及普通弓箭反擊的強度判斷,敵方已經快要撐不住了。相信巴勒市的陷落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待克里根公國的首都陷落,待克里根公爵被聯軍俘虜或是擊斃,便是這次侵略戰爭進入下一個階段的標誌。也就是說,克里根三成的土地將歸入佈雷西亞。可是,看到那麼多反抗者視死如歸的眼神,我的心情卻不象開戰初期那麼愉快了。
人類確實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智商較低的獸人、單純的精靈和固執的矮人,他們的觀點一般都很難改變。但是人類就不同了,例如我。與英格蘭尼人作戰的時候,無論是身為塞斯貴族或是佈雷西亞國主,我都是那麼地痛恨侵略行為。可是現在,我卻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了不少理由。
真正的侵略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