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有什麼辦法?讎”
蘇眠沒反應過來,她輕輕“啊”了一聲。
陸景琛蹙緊了眉頭,“有什麼辦法?動手術或是藥物?我要完全能剋制住的,而不是一時。懂?”
蘇眠愣了下,她不敢告訴他,其實是有辦法的,只是,切除他下丘腦的那顆瘤,這太冒險,成功率太低太低,一旦失敗,就會終生植物人,她根本難以想象,像陸景琛這樣的人,躺在病床上渡過餘生,那又有什麼意思?
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個辦法,就是不切除那顆瘤,因為那顆瘤不是惡性的。只要切除人的大腦裡,控制情緒的邊緣葉,切除了邊緣葉,就沒有情緒了,無悲無喜……
愛,再也不會愛。
可那樣的人生,對陸景琛不公平,甚至讓他在術後會喪失一切的記憶,包括最基本的對生活能力的記憶。
她不敢說,眼眶居然熱了,她活了二十七年,一直堅強著,說起哭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的清。
她抿唇道:“景琛,我勸你,最近把涼宵送回來吧。你來研究所,或者我去海濱照顧你,一起治療。好嗎?”
不僅僅是腦子裡,還有心理上,也需要治療。
他對涼宵……到底埋了多深的執念?所以才會這樣刺激了情緒?
他夾著菸蒂的指尖,直接捻滅了煙火,那滾燙的溫度,灼傷了他指尖的面板。
“涼宵不可以離開我,除了這個,其他隨便你們安排。”
“可景琛,你現在會復發,都是因為你動情了,你不能像常人那樣愛的太深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愛涼宵,可是你知不知道,你愛她的後果,就是傷害她。”
他黑眸微微抬起,便瞧見那門口的一抹小身影。
他聲音冷淡道:“我現在有事。”
然後掐斷了電話,大步過去,一下子攥住那小人纖細的腕子。
“要離家出走?”
涼宵被他嚇了一跳,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她瞪大了眼睛烏溜溜的在黑暗裡仰著小臉看他,小嘴囁嚅著:“不是……”
“怕我?所以想要離開我?”
那腕子上的手勁,越來越大,幾乎要捏碎她。
她眼睛一熱,咬著唇道:“不是的,我睡不著,想倒完垃圾在外面待會。”
她另一隻小手,把那黑色的大塑膠袋拎起。
她真的不是要離家出走。
陸景琛長指按了按太陽穴,鬆開她的腕子,微微閉了眼,有些浮躁。
涼宵把垃圾放下來,站在他身後,看了眼他的背影,月色勾勒的蒼涼孤寂,她忽然想上去擁抱他,可終究是沒敢,垂了眼眸,小聲咕噥:“你見過誰,離家出走穿著睡衣的嗎?”
他真的是失去理智了,連判斷事情的最基本依據也看不見,一雙眼睛,包括心,都被那可怕的患得患失所迷惑住。
他沒有轉身去看她,涼宵躊躇著道:“我剛剛還以為……以為你走了。”
以為他丟下她,一個人開車離開了。
陸景琛冷哼了一聲,彷彿譏諷她過往的行為:“我不是你,不會一吵架就跑。”
涼宵被說的,紅了耳根子,她咬了咬唇,“就一兩次……”
真小氣,記到現在。
既然現在看見他了,她也準備好好解釋下今天的事情。
“二……景琛……今天我去見城川,是因為他打電話給我,在酒吧喝醉了,我怕他會像上次那樣酒精中毒,所以就過去接他了。但是我怕你生氣,所以我才想,才想接他出來後,就立刻回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她一口氣說完,呼吸微微急促,怕他生氣,她小心翼翼的瞄著他的側臉。
看不出任何情緒。
男人聲音不鹹不淡的,“為什麼要擁抱?”
涼宵急急地解釋:
“我也不知道,城川忽然抱我,說我最後一次煩他了,以後就不要煩他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以後不和他見面了,行嗎?”
反正,今天也說明白了,以後不會再去煩城川了,就是想見,恐怕也見不成了。
她做出這麼大的退讓,他怎麼看起來一點都沒有動容的意思?
她急了,小手拉上他的大掌,站在他身側,仰著小臉晃了晃他的手,“我都認錯了,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你火也發過了,難道要一直襬臉色給我看嗎?景琛,我求求你,不要生氣了……”
她哽咽了下,咬唇艱難道:“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