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著行著牛車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傅瑤疑惑道。
趕車的車伕回道:“前面的路讓人擋住了。”
幾人聞言伸出頭往前看。
只見牛車正行在一條可容兩輛馬車並行的巷道上,前面七八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手握馬鞭的紅衣小姑娘,此時這小姑娘正用手中的馬鞭將一個十七八歲小廝打扮的少年抽得滿地打滾。
“你這吃裡爬外的黑心奴才,看本小姐不抽死你!你也不想想當年你餓的倒在我家門前的時候,是誰可憐你這條狗命給了你一碗飯吃。現在你竟然敢勾結外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小姑娘一邊抹著眼淚咒罵,一邊將手中的鞭子舞得啪啪作響。她顯見是甩慣了鞭子的,那小廝身上的青衣已經破損了很多,頭臉之上還橫七豎八地印滿了血印子。
眼見那小廝身上傷處越來越多,傅瑤他們忍不住了。
“五娘,你在車上坐著,我們下去看看。”傅瑞道,說完便一溜煙地下了馬車。
傅瑤見他們兩一起去便放了心。
因這條道平日裡只有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出行的時候才用到,此時除了前面那兩人以及一個嚇得縮在牆角的小丫頭到也沒有什麼人。
傅瑞直接過去扶起了小廝,又躲過了那小丫頭揮過來的一鞭子。
傅謙則走到那兩人面前,喊道:“這位小姐,奴才不聽話你教訓一下就是了,實在氣不過也可以讓家人綁了打他一頓板子。這樣親自輪鞭子實在是有些粗鄙。”
“我粗鄙?你這個黑炭臉你再說一次試試!”那小姑娘聞言鳳眼一瞪,用手中的鞭柄指著傅謙的鼻子道。
這小姑娘看上去與自己妹妹差不多年紀,生得鳳眼桃腮,小小年紀竟是帶著三分的媚態,傅謙見了不由地一愣,隨即臉色通紅。他只是做苦力的時候風吹日曬的,被曬黑了點而已,哪裡就是黑炭臉了,傅謙有些受傷。
“識相的就給本小姐滾開!”那小姑娘見傅謙半天不說話,不耐煩道。
那小廝見鞭子終於停了下來,藉著傅瑞的阻擋爬起身想逃。
小姑娘見狀,冷笑道:“本小姐要教訓你,你還有膽跑?”說著揚起鞭子就要揮到那小廝臉上,只是傅瑞正站在小廝前面,這一下肯定要打在他身上。
傅謙見狀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將那馬鞭握住了。
那姑娘正在氣頭上,見自己的馬鞭被人捉住了,大聲怒罵,“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滾開。”
“你,你這個不可理喻的,悍,悍……”傅謙從未對人口出惡言,因此罵不下去。
“哼,你這個說話結巴的黑炭臉,還不快給本小姐滾開。”
“你……”
見自己的哥哥在吵架方面落於下乘,傅瑤忙道:“這位小姐,那人剛跑了。”
紅衣小姑娘聞言被引開了注意力往後望去,果然見那小廝已沒有蹤影,不禁柳眉一豎問縮在牆角的丫鬟道:“人呢?”
那小丫鬟抖著手往一旁的小巷一指,紅衣姑娘二話不說轉身就追,手中的鞭子還在空中甩了一個漂亮的鞭響,一瞬間就不見了蹤影。
傅瑞一坐上車就怪傅瑤,“你看你,好不容易看一次四弟跟人吵架,被你攪散了吧!”
這個二哥,怪不得他剛才站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呢!感情是當消遣呢!
傅謙氣鼓鼓的瞪了傅瑞一眼,傅瑞連忙笑嘻嘻的道:“好了,下次二哥一定幫你的忙,黑炭臉。”
“你……”傅謙再次無語了。
傅瑤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傅謙不理他們,正襟危坐。
傅瑤笑了一會兒才再次道:“四哥,有熱鬧的地方就意味著有麻煩,以後遇到這種事情別往前湊了。”
“我只是看那小姑娘太不像話了,”傅謙摸了摸頭低聲道。
“世間萬事,入了我們眼的往往只是冰山一角,憑眼睛所見很難分辨是非對錯的。我並不是說你好打抱不平不對,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插手之前至少弄清楚事情的始末,好心沒有錯,但是好心也會辦壞事的。”
“妹妹是說那丫頭打人或許是有理由的?”傅謙疑惑道。
傅瑤搖了搖頭:“我並沒有看到這件事情的始末,無法判定。”
傅謙是懂非懂地點點頭,垂頭思考。
又走了段路,他們就下了牛車,給了二十文錢,然後步行去街上四處看。
太陽高升,此時還沒過吃早點的時間,雖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