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著孩子的背,無奈地笑道:“你是沒有聽到它吵的時候。昨晚上也鬧個不休。我一整宿擔心他,覺都沒有睡好。”
吳二太太就說:“這也是正常的。有的孩子小時候會鬧,說是吃奶的時候沒有好好吃,就會腹痛。等他滿兩三個月。就會好了。當初芹姐兒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是……”
顧錦朝認真地聽她說。
長鎖臥在她手臂裡,睡得很乖巧。
丫頭挑簾進來了:“三夫人。祖家的人過來了。”
吳家兩位太太聽說是顧家來人,想著畢竟是三夫人的外家,主動退去了中堂。不一會兒,繡渠就領著周氏、徐氏和葉氏進來。後面還跟著個走路慢吞吞的顧憐。
看到周氏母女也來了,採芙的臉色頓時就僵硬了。
顧錦朝倒是還笑了笑:“我身子不便,就不起身迎接你們了!”吩咐丫頭端了杌子過來給四人坐。
徐靜宜笑道:“自然是你的身體要緊!不必在意虛禮。”
她領頭坐在顧錦朝床邊。看顧錦朝懷裡的小傢伙睡覺。
“他長得真好!臉蛋胖嘟嘟的,胎髮又濃密……”徐靜宜看著不由生出幾分豔羨。逗著小傢伙的鼻子。又伸手把它抱到懷裡,仔細端詳。
周氏也一臉的僵硬,顧憐看著徐靜宜抱孩子,卻有些出神。
五夫人葉氏笑了笑:“我這到還是第一次來陳家看你。這不,給你帶了些東西過來。”
她身後的丫頭捧著東西上前,別的是一些常見的補品,倒也罷了。葉氏手裡卻提著一摞牛皮紙包著的東西,跟顧錦朝說:“這些是調養身子的藥材,在你惡露排出的時候煎了湯藥服用,很有好處。我特地從郭太醫那裡求來的,你可一定要試試!”
顧錦朝笑著謝過,讓採芙接了過去。
她心裡卻有些腹誹,她和五夫人的關係一向很一般,怎麼她還特地去給自己求藥來?
顧憐被周氏捅了一下手,就有些不安。絞了絞汗巾,才笑道:“朝姐兒……上次的事我還要給你賠罪。那糕點是顧瀾動了手腳,她現在人已經沒了。我也不是有意的……”她小小地拍了自己的臉一下,“都怪我,差點把自己的外甥給害了!朝姐兒,你現在還怪我嗎?”
顧憐有些希冀地看著她。
顧錦朝沉默地打量顧憐。她穿著一件簇新的織金青色對襟褙子,綰了高高的髮髻,滿頭金嵌珠翠,看得出是用心打扮過。不過是大半年不見,她的兩頰就有些削瘦了。哪裡還有原來嬌俏少女的樣子。
顧德元被貶官為縣令,她在姚家的日子肯定不好過。這個心高氣傲的憐姐兒,恐怕也被磨滅了銳氣。
現在在姚家,她不能依仗自己父親的身份了。只有來討好顧錦朝,用陳三夫人妹妹的身份說話。
顧錦朝心裡很清楚,看著顧憐強擠出的笑容,她一言不發。
周氏見顧錦朝不說話,讓丫頭把自己拿來的東西搬上來。神態自若地和顧錦朝談笑,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顧錦朝自然也和她打著太極,等到了晌午,才讓丫頭領著她們去宴息處。
徐靜宜留下來。
兩個人現在才說了些掏心窩子的話,徐靜宜提到了馮氏的病:“……你祖母身子越來越不好了,老的厲害,有點中風了……我本來想帶漪姐兒一起過來的,偏偏她現在要在家裡繡嫁衣了。”
顧錦朝聽著覺得很高興,她估摸著顧漪也該出嫁了,沒想到竟然這麼快!
她問起顧憐的事。
“聽說她抬了蘭芝給姚文秀做通房,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記得前世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蘭芝被發現有孕的。只不過前世這個時候,顧家還沒有出事,顧憐還有個正四品僉都御史的父親,她有底氣在姚家鬧騰。
徐靜宜笑了笑:“這丫頭命好啊,有孕後就被姚夫人抬了姨娘。憐姐兒氣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在姚夫人面前吭聲。只能回到顧家向你二伯母訴苦,所以你二伯母才帶她來你這兒……”
顧錦朝心裡卻想。對於顧憐來說。她父親沒有官職說不定還是件好事。
只要顧憐會忍讓,姚文秀是不會休了她的。
徐靜宜又說起顧錦瀟要成親的事。原本早就定了太僕寺少卿的嫡女,就是因為顧德元被貶官。那頭想要反悔。卻不好直接提出解除婚約,就一直藉口拖延,想等顧家主動提出來解除婚約。周氏多精明的人,怎麼可能主動提出來。就帶著媒人上門說項,死皮賴臉地把親事定在了六月初。
這時候朱嬤嬤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