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守夜。”她知道兩人是放心不下陌生丫頭給她守夜,不過明日精神不濟更是不好。
兩人笑吟吟地應了諾,退出了淨房。
錦朝披了件湖藍色的素緞褙子出來,看到陳三爺竟然在挑燈看書。聽到她出來的聲音才合上書說:“你睡裡面吧。”他還是先離她遠些比較好。
錦朝看了一眼羅漢床……剛才上面的炕桌還放著席面……
撤走了?
肚子餓得實在難受,但是這時候叫吃食進來,那像什麼樣子。
陳彥允沒聽到她答話,才抬起頭看。她穿著湖藍色的褙子,更顯得膚若凝脂,怎麼這樣看著他……他避開她的目光,站起身向她走過來,攬過她的肩再關上槅扇。
兩人又躺在了床上。不過陳三爺睡在外面,側著身子離她很遠。
錦朝餓得有點胃疼了,她等到陳三爺不動了。才小心地翻身子,想找個睡得舒服的位置。
閉著眼睛看不見東西,別的感官就變得無比清晰。錦朝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她小心翻動的聲音,悉悉索索的,撓心撓肺。
陳三爺終於受不了了,低聲嘆道:“別動了……”
錦朝立刻僵住,他不是睡著了嗎?她小聲問:“吵到您了?我還以為您睡著了……”
好像還是一點沒用,離得再遠又如何,她就在身邊,呼吸都能聞到彼此的氣味。陳三爺再次伸臂帶她過來,無奈地往她身上一壓。聲音低沉:“不是吵到我了……你懂嗎?”
是那樣燙人的東西……錦朝頓時臉紅。
別的還好說,她兩世為人。最差的就是這方面的經驗了。前世的洞房花燭怎麼過的?她不太清楚了,反正閉著眼睛忍著。從頭到尾連陳三爺的表情都沒有看見過,也堅持一點聲音都沒有。再過一兩次,他也察覺到自己的冷淡,因此連同床都沒有了,他搬到了自己書房旁的東梢間去。
兩人何曾這麼親密……
她被他壓著動都動不了,呼吸就漸漸的熱起來……
陳三爺想到她剛才的樣子,卻閉了閉眼睛忍耐片刻,從她身上退開又蓋了薄衾。才問她:“怎麼睡不著了?可是想著明天的事……”聲音還是低啞的,慾念未退。
這轉移話題的招式也太明顯了……錦朝卻覺得正好,她正了正身子說:“無事,只是來的時候多睡了會兒,現在沒有睡意罷了。沒多久就要天亮了,您還是先睡吧……”肚子餓了,這樣的話她是肯定說不出口的,胃疼忍一忍就過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復又睡下,錦朝躺下許久都睡不著,看著拔步床四角掛的香囊,彩燈的光透過大紅羅帳。突然有種陌生又安心的感覺……
手突然在床沿邊摸到了什麼東西,錦朝摩挲了片刻,判斷出那是一顆花生。應該是剛才撒帳的時候拋下的,婆子沒有收拾妥帖。是王氏喊婆子過來收拾的……錦朝記得這個王媽媽,江氏陪嫁的乳孃,繡活兒很好。前世待她一直不算忠心,不過也能將就用著。
她一邊想著,花生就已經塞到了嘴裡,自然而然。餓極了還能講究什麼,她小心地嚼了花生嚥下去。
身側傳來一聲低笑:“鬧耗子啦?”
顧錦朝被他一驚,他竟然還沒睡著!
他不累嗎?迎親了一天,還招待賓客,又折騰到這麼晚。
反正什麼場面都過了,她也就很淡定了。解釋了一句:“是妾身肚子餓了。”
陳彥允終於忍不住笑出來,身體都在抖。然後清了清嗓音,解釋道:“是我不好,看到你沒動那桌席面。本來還記得的,結果後來……”他起身讓她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
又要驚動外面的婆子?那明天肯定要傳到陳老夫人耳朵裡。嫁過來第一晚竟然要吃的,這要怎麼說……錦朝就推脫:“還是算了吧,都這麼晚了。”
陳彥允笑道:“不點燭,西次間還放了福橘和糕點,我去給你取過來……”
他是要打消自己的顧慮嗎?顧錦朝心裡想著支起身子。看到他已經出了槅扇,一會兒就給她端了福橘、栗子糕過來,而且坐到了拔步床邊。看她的目光仍然含著笑意,好像她還是個小孩,喜歡在床上吃東西一樣……
陳家是大戶人家,還是書香門第。怎麼能在床邊吃東西呢,他也不講究一下。
錦朝就接過栗子糕,坐到了旁邊的太師椅上吃。
等第二天起身,王媽媽端了糖水荷包蛋過來讓她吃的時候,錦朝自然就什麼都吃不下了。
她咬了一口就放到一邊不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