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雖然才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但老張和鍾玉東的關係好,小楠小時候也可能和鍾玉東相處,記得這個人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小楠,鍾爺爺是鍾隊長嗎?”我問。
小楠點點頭,小手還是指著陽臺:”鍾爺爺在那裡”
我把小楠抱到床上坐下,蹲在她的面前,我告訴小楠,那裡什麼都沒有,然後又問起小楠對老張說了什麼。小楠這次終於回答我的問題了,小楠和其他同齡的孩子相比,說話還不是特別熟練,說一句話都要想很久。
小楠說,她告訴老張她看到鍾爺爺了。
小楠話說完,沈諾就皺著眉頭看我,眼裡微微有些驚訝。老張在臨死前,說他去自殺林見的,正是鍾玉東,我又問了小楠一些話,但小楠的回答都和剛剛一樣。我又想起小楠看到許伊的時候,直接哭了,我又問小楠怎麼回事,但是小楠卻不說了。
她也不問她的爺爺去哪裡了,翻上床,很快就睡著了。
我坐到一邊,腦袋更加疼起來,沈諾替小楠蓋好被子,也坐到了我的邊上。手機響了,是許伊打來的,我看看睡著了的小楠,又看看窗外的大雨,有些不好意思地讓許伊不要等我。掛了電話之後,沈諾笑嘻嘻地問我,是不是女朋友打來的。
說起來,許伊也才剛剛回來不久,但我卻沒有更多的時間陪她。許伊失蹤的這幾年,無疑也是非常重要的線索,但許伊的記憶總是模模糊糊的,很多細節甚至想不起來了。母親擔心許伊的精神狀況,又不讓我細問。
我沒有回答沈諾的問題,”沈女士,你確定不告訴我你的身份?”
沈諾若無其事地白了我一眼:”我說了,不要叫我沈女士,把我叫老了。”沈諾用手整理了一下她凌亂的長髮,”我叫沈諾,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想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涉及到熊萬成。”我問。
沈諾整理髮絲的手頓了頓,不過,她立刻又恢復了正常:”十幾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如果說,我已經死了,你會信嗎?”沈諾說著,突然把臉湊了過來,我不悅地把椅子朝邊上挪了挪。
沈諾嗤笑著擺了擺手,說我果然是教授,太死板,說完,她就趴在桌子上了。沒一會,沈諾的呼吸聲變的均勻起來,她睡著了。我四下打量起來,細看之下,我發現老張的房間裡,貼著很多黃符,這些黃符,和鍾玉東家裡貼著的那些,一模一樣。
上次來老張家裡的時候,我還沒發現這些東西,這幾天,老張都沒有回家,所以這些黃符應該是他送小楠回來的時候貼上去的。有一點很不好解釋,老張對小楠格外呵護,就算他要去自殺,也不應該把小楠一個人留在曾被兇手盯上了的家裡。
原本想不通,現在看到這些黃符,再聯想到老張死前的表現,我有點明白了,老張還是認為,這些案子和鬼神有關係,所以他沒有把小楠放在警局裡給大家保護,而是藉助這些虛無的東西。
至於老張為什麼要自殺,不得而知,包括老張和前幾年英勇的樣子截然不同,也是一個疑點。或許是受鍾玉東的影響,又或許是老張自己遭遇過什麼讓他解釋不通又恐怖至極的事情,總之,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性情大變。
我也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休息。不僅是身體不舒服,我的心也沉悶異常,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為人稱道的李教授,這次真的遇到麻煩了,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束手無策過。
兇手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心思縝密,消滅證據的能力,反偵查的能力都非常強。線索不斷地出現,但卻又中途斷掉,緊接著,又會有更新的線索出現,但謎團非但沒有揭開,反而越來越多。
我總感覺,兇手好像盯上了我,那個給我打電話的神秘男人
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沈諾和小楠已經醒了,她們倆正在床沿上,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很難得地,沈諾把小楠給逗笑了,小楠還是沒有問自己的爺爺去哪裡了。
”我們走吧。”沈諾見我醒了,一把抱起小楠,就往樓下走去。
跟下去之後,沈諾告訴我,趙達一大早就下了命令,一定要把小楠帶回警局,小楠算是警隊老同志的後代親屬,警隊裡所有人都對小楠很關心。沈諾不放心把小楠交給那兩名刑警,自己抱著小楠,一路走出了巷子。
沈諾把車鑰匙扔給我,讓我開車,她自己則和小楠鑽進了副駕駛座。開車的時候,我注意到小楠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瞟來瞟去,我的腦袋還昏昏沉沉地,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