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相一樣,聽到宓妃喊他們趕緊就轉過頭來望著她,道:“妃兒有話直說無妨,舅舅們聽著呢。”
“明天不管外面發生任何事情,我希望爹爹跟舅舅們都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更不要派人出去打聽什麼,後天上朝時甭管誰打聽都裝作毫不知情,切記言多必失,不如沉默。”
溫相跟三個舅哥面面相覷,一時有些理解不了宓妃話裡的意思,穆老夫人等人則是面露疑惑,但修養極好的沒有開口。
“雖然妃兒入藥王谷不過半年,也從不插手谷中事務,但藥王谷的眼線卻是遍佈整個浩瀚大陸的,別說金鳳國中隱藏著多少效忠藥王谷的人,就是其他三國藏著的人也不少。”
宓妃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也算藥王谷的秘密,不過她選擇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些話,自有她的用意在其中。
“那些人世世代代忠於藥王谷,他們被稱之為暗棋,也許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六十年,藥王谷都用不到他們,而他們卻牢記著自己這一生最大的使命是什麼。”宓妃頓了頓,丹珍接著又道:“一旦接到調令,不管他們身在何方,做著什麼事,都將第一時間聚集起來,不惜一切代價完成指令,至死方休。”
最後四個字落下,仔細聽宓妃說話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冷戰,心裡斗然升起一股寒意。以前,他們只是聽聞藥王谷如何如何的神秘厲害,又是怎樣的令世人敬畏懼怕,一直都覺得那很抽象模糊,有些難以想象;
此時此刻,神秘莫測的藥王谷似乎在宓妃簡單的描繪中漸漸清晰起來,然而,正是因為原本抽象模糊難以想象的東西越漸清晰起來,方才讓人真正認識到它的可怕。
“藥王谷的人動不得,尤其這次小師兄險些丟了性命,三師兄是不可能嚥下這口氣的,但凡跟這件事情有所牽扯的人,一個都活不了。”宓妃沒有說出口的是,她還為此引發內傷吐血暈倒,要說雲錦在她昏迷的什麼也沒做,就是打死宓妃她也不相信。
認真說來,她的四個師兄可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除了對自己人格外的護短之人,對待外人手段絕對狠辣冷酷。
“妃兒,你告訴爹爹,這件事情是不是跟朝中的某些人有所關聯。”由不得溫相不往這方面想,好歹他也是當朝丞相,有些事情他可以放任不管,但心裡一定要有數才行。
“的確跟朝中某人有撇不乾淨的關係,這次即便玩不死他,也必定讓他短時間之內再蹦躂不起來。”如此,她才能趁他疏遠防備,弄清楚他究竟為何非要取她三個哥哥的性命不可,“爹爹不用擔心,藥王谷行事素來冤有頭債有主,他們只殺該殺之人,不會牽連無辜的。”
溫相點了點頭,如若宓妃不是他親閨女,便是事發之後保管他也什麼都不知道。
“爹明白。”
“妃兒原本是不打算跟你們說這些的,可又擔心這外面風雲漸起的時候你們不明所以,各自派人出去打聽,搞不好會引來藥王谷暗棋的關注,那樣很長一段時間裡你們都必須得生活在他們的監視之中,直到完全撇清關係他們才會撤走。”
穆國公跟兩個弟弟對視一眼,覺得這次某些人是在老虎屁股上拔了毛,事情鬧大發了。
“妃兒放心便是,最近十天大舅舅會好好約束你的表哥表姐們的,一切待事情平息這後再說。”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費事兒,宓妃笑了笑,為了不讓他們心裡有疙瘩,又補充了一點,“藥王谷的威嚴不容挑釁,更何況毒宗的人也攪和在裡面,師傅最是護短不過,他將師兄和我當作自己的孩子在疼愛,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我們一根頭髮,小師兄重傷一事若是傳回藥王谷,師傅也許不至於親自前來,但大師兄跟二師兄鐵定會來,屆時,星殞城只怕將要繪上妖豔的血妝了。”
現在,單單一個雲錦就能攪得星殞城翻天覆地了,要再來兩個,宓妃覺得宣帝會哭的。
屆時,她家老爹也會很難做,誰讓老爹是丞相,可不得就要幫宣帝處理這些事情麼。
“外婆,時辰也不早了,妃兒今個兒也挺累的,不如咱們就早些休息,有事兒明天再談。”別人瞧不出宓妃是在硬撐,溫紹雲心裡還不清楚麼。
晚膳過後都一個時辰了,宓妃可謂是想方設法的逗穆老夫人開心,同時也把三位舅母都誇了一遍,費了不少的心思,也足見她的用心。
“外婆也是很疼妃兒的,難不成就雲小子你心疼妹妹。”
“外婆這話可是冤枉我了。”
溫紹宇跟溫紹雲可是雙生子,兩人心意最為相通,目光來回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