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歇息,而是堅持按著蔣氏在一旁的小竹凳上坐了。
蔣氏面露笑意,姑嫂兩個你推我讓的,看在那邊廂的陶氏眼裡就有兩分刺目了。
掌著碓鏟翻騰碓窩裡的稻穀並不是件輕巧的事兒,得掌握好碓頭上下的節奏,恰到好處的利用時間差,一舂一翻的,窩底的米穀既能脫殼,又不至於碎掉。
這樣的活計,除了一根筋到底不會挪窩的金魚兒,同為人老實本分的大兒媳杜氏,陶氏從來不放心旁人做,生怕糟踐了糧食。
可恰巧這會子杜氏已是有了六個月的身孕了,若是擱在她年輕的時候,坐了胎生在田埂上的好多著呢,金魚兒就是她生在半道上的。可這些年來日子日益好過,家裡頭漸漸溫飽不愁茶飯調順,甚至還能咬咬牙送小子們上學堂識字,講究也就越發多起來了。
所以自打昨兒個下半晌招呼自家準備舂米的時候,陶氏就開始犯愁了。
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鄉里鄉親,誰不知道誰。
你家一次磨幾簍子麥,他家舂回米是要半日還是一宿,她家捱過礱的碓房還邁不邁的進腳,心裡頭都是透亮的。
陶氏心裡煩躁的不行,畢竟原本都已是盤算好了,可哪知排在前頭的九根叔家預備賣了稻穀換苞谷吃,根本不用進碓房,把她的計劃全打亂了。
可到底還是沒聽顧三小的話同人商量著吧舂米的日子往後挪,而是咬咬牙留了杜氏在家做飯串苞谷照料孩子,自己個兒帶了金魚兒同蔣氏推著車子來了碓房。
只不過原本她還打定主意要同金魚兒輪換著掌掌木碓鏟子的,畢竟天一兩她還有一樁頂頂緊要的事兒要張羅,萬不能慌了手腳。
可這一晚上的,蔣氏卻是花頭百出。
又是勤快的接手木鏟子,又是貼心的叫她去躺躺,又是使眼色叫金魚兒去裝米,又是脆生招呼金魚兒去眯會,又是她自己渴了要吃茶累了要坐會兒……
翻來覆去鬧了足一宿,到最後,那二人沒什麼,自己倒是在四連碓旁一坐就是大半宿。
起先陶氏一心幹活還不曾留意,等到細想起來後,簡直氣結。
這會子再看姑嫂兩個你推我讓的親親熱熱,眼裡全沒自己,鏟子落窩的動靜就有些刺耳了。
又虎著臉沉聲喚了金魚兒過來接手,“這麼大的姑娘,已是百拙無能了,還慣會偷閒躲懶兒。不是吃就是睡,要麼索性就成了白腳花狸貓野在外頭不著家……老孃上輩子到底欠了什麼債,竟養到你這麼個討債鬼!”
越說越氣,只到底記掛著不是家裡,不好大小聲。又有蔣氏戳在跟前,不好上手。急喘了兩口氣,咬著牙盯著金魚兒悔恨不已,“早知道有今日作孽,當初就該任你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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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02 章 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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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戳心窩子的嚴詞利語,金魚兒沒有聽過一千也總有八百,情緒再有深淺,臉上也已是能分毫不露了。
沒有吭聲,在要是開口的時候就把簸箕還給了蔣氏,幾步過來低眉順目的任陶氏罵。
誦了半宿《地藏經》的陳益柔就睜開了眼睛,眉頭微蹙。
翻來覆去貼了大半宿餅子的蕭颯正睡得迷迷瞪瞪的,被陶氏如同復讀機般的謾罵驚醒後腦袋就抽抽了起來,更覺著頭疼了。
世上的話簡直被她一人罵去了,動不動就是早至今當初就該如何如何,又或是當年怎麼就沒把你這個禍害爹孃的玩意兒丟進後山任你死活,甚至是當初怎麼就沒把你丟在渠溝裡溺死……
對獨生子女出身的蕭颯而言,這樣的謾罵已稱得上傷筋動骨了。
最初眼睜睜的看著面色猙獰眼神狠毒的陶氏這樣打罵金魚兒,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的事兒,蕭颯簡直氣瘋了,完全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會有生母捨得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般咒死咒活的惡言惡行相向的,恨不能生吞了她。
畢竟有所耳聞是一回事兒,可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兒,如何能不震怒的。
雖一晃已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樣的謾罵早已是家常便飯。但是每每聽到蕭颯還是會動氣。越想越為金魚兒感到不值,滿心覺著陶氏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根本不配當娘。
論年歲,益柔雖比蕭颯略小,但畢竟生活的時代環境都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