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是自己地是要緊。”
十七阿哥聞言,抬起頭來,瞅了瞅十三阿哥頭上的銀絲,牽了牽嘴角,道:“弟弟能有什麼可操心的?只是富貴病,瞎折騰。若是託生在窮人家裡,連麵糊糊都喝不上,怕就要活蹦亂跳了。擔著這個姓氏,除了生孩子能做什麼?像弟弟這樣的,在外頭眼中就是廢人了。”說到最後,帶了幾分自嘲。
十三阿哥雖不理事,但也不是瞎子聾子,宮裡的訊息也聽到過些。十七阿哥成親多年,沒有一兒半女,後宮的幾位主事嬪妃,這幾年沒少往十七阿哥的屋子裡塞人。聽說有幾個留牌子的秀女,還給十七阿哥留著,只是因為如今還在孝中才拖著沒有指婚。
這關係到子嗣,是頭等大事,十三阿哥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拍了拍十七阿哥的肩膀道:“你才多大,就著急這個?等弟妹出了孝期,尋個好太醫給調理調理,自然而然就有了。”
“謝十三哥吉言,沒有孩子,弟弟這邊倒是不想強求,只是不放心福晉。她是個心軟的,同孃家哥哥也不親,沒有孩子傍身,往後可怎麼辦?”神色間帶著幾許悽然。
十三阿哥尚未說話,十四阿哥在旁聽了,已是忍不住,皺眉道:“不過是病了一場,十七弟何至於此?早年見你是個豁達的,這越長大越沒出息了。”
“八哥也不過是病了一場。”十七阿哥淡淡地說道。
一句話,堵得十四阿哥沒話說。
十六阿哥有些奇怪,自己這個十七弟並不是魯莽的性子,難道是生病生的,脾氣大了。
十七阿哥已經站起身來,衝眾人抱了抱拳,道:“弟弟身子不舒坦,哥哥們慢坐,弟弟少陪了。”說完,不待眾人回話,就轉身出了院子。
十四阿哥沒想到他來這麼一出,惱怒不已。
十三阿哥已經跟著站起來,對十四阿哥道:“十四弟先陪十哥與十六弟說話,我不放心小十七,跟過去瞅瞅。”
待十四阿哥想了措辭,想要出言挽留,十三阿哥已經出了屋子,追十七阿哥去了。
還沒當開宴,就走了兩個,其中有個還是今日的主客。十四阿哥只覺得掃興不已,心中萬分後悔,不該請十七阿哥出來。
原是想著,十七阿哥與十六阿哥一樣,都跟十三阿哥交好,要是將著幾個人都收攏了,那他的實力就今非昔比……
什剎海邊,十三阿哥與十七阿哥騎著馬,並肩而行,兩人臉上都帶了笑意。
“謝謝十七弟了,陪我演了這麼一出。”十三阿哥笑道。
“舉手之勞,十三哥還同弟弟客氣什麼”十七阿哥有些不解,問道:“瞧著十四哥的勁兒,就算今兒脫身出來,難保沒有下回。十三哥也不能老躲著,還要想個法子才好。”
“我出了大門,只是想鬆快些過日子,不是出來陪著他耍的。
只是現下,我還不好得罪他,要不然他生出其他心思,使動德妃娘娘,就越發愁人。”十三阿哥說道:“先推兩回看看,待日子久了,他見我不當大用,就不會在我身上使勁了。”
十七阿哥遲了一下,壓低了音量道:“十三哥,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為何還出來?眼下是渾水不假,卻佔不的什麼便宜。若是弟弟能開府,寧願關起門過自在日子,也不願整日裡勾心鬥角。”
十三阿哥長吁了口氣,亦是低聲,回道:“哥哥沒想過佔便宜,只是怕水不夠渾。你我兄弟,身在這個位置,有什麼好盼的,不就是希望登上那個位置的位有情義,待手足好的麼?”
十七阿哥聞言,心中震驚不已。
看來十三阿哥是死心塌地想要再入奪嫡那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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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早出晚歸,轉眼過來數日。
曹顒一人行等,終於到了開封。開封是河南巡撫衙門駐地,現下出任河南巡撫是年前才從安徽布政使位上升上來的張聖佐。
張聖佐的履歷,在來河南前,蔣堅就已經預備齊當。他出自大儒之家,卻不是走的科舉仕途,恩萌入仕。
早年官聲不顯,來在廣西任道臺時,因得罪了出京的太子家奴,他還差點丟官。等到康熙四十九年,他從道臺升任江西按察使;康熙五十一年,升安徽布政使。聽說這個人官聲頗佳,但是又不同於張伯行那種耿介。
這次升任河南巡撫,是九卿保奏,從這就能看出他算是個圓滑通達之人。
現下對外,只說是逃犯裹挾良民引發民亂。實際上的真相,卻是嚴重多了。不是三、五個匪徒,而是幾個縣成千上萬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