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也被岔開話,同李氏絮叨起其他家常。
靜惠尚未顯懷,但是怕她累著,也早早地讓她坐了。她看著堂嫂應付婆婆的樣子,低著頭,淡淡地笑了笑。
綠菊早年沒嫁曹項時,侍候過兆佳氏參加過家宴,今年自己有了座。絲毫不覺欣喜。依照她本意。原是想留在東府,同寶蝶與翡翠兩個欺娘A到吃團圓飯的。
因她早年是兆佳氏的貼身丫鬟,寶蝶待她原本極為客氣疏離。綠菊心裡雖願意與她親近,但是礙於兆佳氏,也是中規中矩。只是私下裡,待她尊敬幾分,送這邊的禮,也多是費了此心思的。
一來二去的,寶蝶也曉得她的苦心。婆媳二人也算有了默契。
外屋這邊,曹寅的全部心思。都放在兩個,侄兒的應試的。他倒是沒有讓侄子們打保證書,但是也將醜話說在前頭。讓他們熄了靠家族餘蔭出仕的心思,全心攻書。
倘若這一科榜上有名,那萬事大吉;否則的話,他會請嚴廊回來,將侄子們禁足苦讀三年等待下一科。
曹項與曹煩兄弟兩個,聽了,只能俯首稱是。這兄弟兩個被伯父說的。都心裡有了負擔。曹項想的是。如今已經有了妻兒,還要靠家裡月例銀子生活。
這次去洛陽,雖最後得了此外財。但是他沒有全部留在自己手中。
將其中一些銀兩,交給曹頌入了公賬。補他去年謀官所耗費。
這筆銀子,曹頌本不收,要弟弟留作私房,省得這麼大人了手緊。
曹項卻是死活給了,出去見識得多了,越發覺得家人可貴。
他出京之前,是懷著怨憤之心的。
因身份之別,打小受的各種磨難與白眼,都不能忘。但是在生死關上走了一遭後,他的心境已經開闊許多。
回憶起小時候,父親在世之時,似乎對他這庶出之子,還格外憐惜過一段日子。長房親長,也沒有因自己是婢妾所出,就冷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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