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據李衛所說,在課業上有些吃力,還沒有參加童試。
李衛早年在京中時,髮妻兒女並沒有進京,而是留在徐州老家。
等到李衛到了江南,李家老太太堅持,才讓李衛帶家眷上任。
因此,曹顒並沒有見過李星垣。
以父輩相交友人的身份,管束一個成丁少年,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可以曹顒與李衛的身份,要是直接收李星垣做學生,未免引人側目。
即便兩人無愧,也不免引起外頭的留言揣測。
曹顒思量了一會兒,道:“若是又玠是想讓侄兒走科舉仕途,就讓侄兒拜在我家老四門下。”
李衛聞言,臉上立時露出歡喜。
在曹家幾兄弟中,曹項官職並不顯,只是從四品翰林院侍讀學士。可他是探花郎出身,又在地方做過學政,相交往來的都是士林翹楚。
“如此,真是要謝謝大人了。不過……”說著,李衛有些遲疑:“是不是我今兒親自去造訪四老爺,拜託此事?”
曹顒擺擺手,道:“還是算了,又玠身在高位,行動之間多少人盯著,動靜太大。
還是等侄兒進京,讓他拿了你的手書,直接往我家老四那裡滴帖子。”
既是曹顒如此安排,李衛沒有什麼覺得不妥當的。
他出京的日子,就定在明天。
今天過來除了將即將到京的長子託付給曹顒外,還提前同曹顒作別。
至於出城送別什麼的,到了他們的關係,反而不適合那些虛套。
因明日就離京,李衛今日需要料理的事情還多,便沒有在戶部久坐,又吃了半盞茶便告辭離去。
被李衛這一打岔,曹顒原本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下來。
生老病死,都不是人力多能掌控,不僅僅是十三阿哥,隨著歲月流逝,他認識的親友年歲見高,都要面對衰老與死亡。
等到落衙回家,曹顒便打發人去東府請曹項過來,說了給他介紹一個學生之事。
聽說堂兄給自己介紹了個學生,曹項頗為意動:“大哥,這李星垣功課如何,可曾舉業?”
他在翰林院數年,又在地方做過學政,見慣了文采卓絕的少年,頗有愛才之心。
難過的是,才子多是有了師門;而想要拜在曹項門下的,多是想要借曹家的勢,並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人才,曹項也不稀罕。
曹顒正吃著茶,聞言差點嗆住。
他放下茶盞,訕笑道:“怕是四弟要失望,據我所知,李星垣童試也沒有下場。”
“啊?”這些輪到曹項詫異:“這李星垣到底是何人?莫非是伯孃孃家那邊的親戚?”
“若是如此,我就不用拐外抹角地安排在四弟名下。是李衛的長子,年後要進京,託付給我照看。我不好出面,便請四弟代為收徒,不過是為了名正言順好管教。”曹顒道。
曹項聽了,不由瞠目結舌:“李衛已是不惑之年,他的長子多大,還沒有應童子試?”
“與天佑同年,因早年在鄉下,開蒙較晚,耽擱了兩年。不過據李衛所講,在功課上有些吃力。”曹顒實話實說道。
曹項皺眉道:“可身為督員之子,也不能一直白身。大哥可有什麼好建議嗎?”
雖說還沒有見到李星垣,可既是堂兄安排,又知李家與自家淵源,曹項心裡已經將李星垣當成自己弟子,真心實意為其打算起來。
曹顒想了想,道:“科舉之路,半數靠自己才學,半數靠運數。運數雖重要,才學卻是基礎。李星垣若是課業實在不出彩,文舉之路難行,可以試試武舉。”
曹項聞言,鬆了口氣。
武舉考三場,前兩場弓馬技勇,第三場考策論。
策題出自《孫子》、《吳子》、《司馬法》三部兵書,論題只從《論語》、《孟子》中點,比文舉要好過的多。
只要不是愚笨不堪,用心調教個三、兩年,總能做出兩篇中規中矩的策論來。
可自己一個文進士,門下首徒,卻要走武舉之路,曹項的神情有些怪異。
曹顒見狀,頗為愧疚道:“是我的不是,實在不好退卻那邊,卻給四弟攬了麻煩。”
曹項忙搖頭道:“不麻煩,李衛不僅同大哥有舊,在南邊也多照拂二哥,我能盡些力,只有歡喜的。只是大哥曉得我,《論語》、《孟子》兩本書還解得,《孫子》三部卻有些生疏。文人見識,同武人並不相同,我怕解得頗偏,反而耽擱了李星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