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現下要做的,是在總勢府這裡長只識,而不是出風頭。
只要讓李家沉寂下去,才能讓皇上慢怪訴除對李案的惡威”現下提及這個,還為時太早。
“滄州,年後你就去滄州!”曹顒道,“除了果蔬與棉花集散地,我還計劃在滄州設個全國最大的牲畜交易市場。只是因沒有先例,所以職位只能掛在總督府下,品級也只能暫定為八品。”
七品以上為官,官職的任命權,在吏部手中:七品以下為吏,總督府直接蓋印就能任命。
曹顒與李誠的看法一樣,李誠現下宜穩,不宜快。反正他年紀在這裡,在地方上好生磨練幾年,有益無害。
隨同曹顒來直隸這一年多的時間,李誠先是在幕僚院當了幾個月差,而後在書吏房當了幾個月刀筆吏。
等曹顒想起弄個“駐京辦”時,就將進京購地的美差交給李誠。
不管是做什麼,不能說完成的十全十姜,也是盡心盡力。
落腳即實地,李誠由豪門闊少,已經蛻化。
曹顒很滿意。
李誠眼睛已經溼了,站起身來,在曹顒面前長揖到底……臘月初五,京城有旨意到,宣曹頗進京陛見。
於是,曹顒又頂著風雪啟程,臘入當天趕到京城。
進京後,曹顒便直接到宮門外遞牌子請見。
牌子遞了沒多久,便有個小太監過來傳口諭,引曹顒前往養心殿。
這小太監眼生,看著服侍是沒品級的內侍。在僻靜處,曹顒從荷包裡摸出個二兩重的金鏍子,悄悄塞到這小太監手中。
這小太監接過,不動聲色地攏進袖子甲,臉上已經多了幾分熱絡,道:“早聽說曹大人待人最和氣不過,果然名不虛傳。”
曹顒見他肯開口,便也隨口問上兩句不相干、不犯忌諱的話。
那小太監都小聲答了,態度很是恭敬。
將要到養心殿時,曹顒才問道:“我奉旨從保定回來陛見,不知這幾日,外官陛見的多不多?”
那小太監想了想,道:“小侍這幾日,到前頭傳過幾回人,多是幾位相爺,還有六部的老爺們遞牌子。”
曹顒聽了,暗暗蹙眉。
大學士與六部尚書遞牌子侯見,商議的指定是國之大事。
現下的大事有什麼?總不會是年羹堯問罪之事。
北疆不穩,西域不太平?
他心中狐疑不定,隨著那小太監走到養心殿前。
隨著門口內侍的通稟,曹顒低頭進了養心殿西暖閣見駕。
外頭北風凜冽,室內卻溫暖如春,空氣中是淡淡的檀香味。
暖閣裡,雍正穿著寶藍色常服,坐在炕上。
雍正左手邊,兩個小凳子上,坐著兩位白髮蒼蒼的大學士;右手邊三個小凳子上,坐著十三阿哥、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
旁邊還有幾位京堂,則是無座,侍立在旁。
曹顆跪請聖安,而後才被叫起說話。
雍正問的是直隸綠營的整備,曹顒今年有半數心血都話在這個上,自然是隨口道來。
原來,是前往黑龍江同俄羅斯商定疆線的欽差已經回京,同俄羅斯的疆線劃定已經完成,對淮格爾是戰是和,再次列入議程。
曹顒身上兼著兵部尚書,又在直隸操練綠營,才有資格參與此事之中。
不過,曹顒初到京城,瞭解的不多,還是老老實實站在一旁旁聽。
這種關係重大的國事,總要議個三、五回才有結論,年前封印前能有結論就差不多。
想來雍正也知道這個道理,聽眾人說了幾句,沒有什麼決斷的話,使道三日後再議,打發諸人跪安。
從養心殿出來,曹顒才給幾位王爺請安,又同兩位大學士與幾位京堂見過。
不知是不是商議戰事的緣故,幾位王爺臉上都有些沉重,可其他幾位大人,卻沒有什麼異樣。
曹顒納罕,據他所知,西邊的戰是打不起來,議和都議了好幾次,還值當眾人這樣心憂?
十三阿哥公務忙,跟曹顒寒喧了兩句,便先行離開。
十七阿哥曉得曹顒與十六阿哥交好,許是有什麼私密話,便也隨著十三阿哥離開。
只剩下曹顒與十六阿哥兩個,十六阿哥的臉色兒更黑,眼中怒意翻滾,看來是強忍了怒意。
在宮裡耳目多,喜形於色,本是大忌。
曹顒倒吸了一口氣,不敢隨意開口相問,直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