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之前吃花酒,也將積蓄揮霍得差不多。這次生病的費用,多是蔣堅援手。
蔣堅猶豫了一下,道:“花了兩千多兩銀子,其中我身邊積蓄幾百兩,其他的,多是因我在大人幕僚位上,外頭的孝敬。”
“多謝非磷了,等過些日子家裡的銀子到了,就將這銀子還給非磷。”李衛抱拳謝道。
蔣堅皺眉,道:“又玠,或許人已經曉得了……”
“啊?”李衛聽了,訝然出聲。
就聽蔣堅接著說道:“想想這幾個月,也能尋到些蛛絲馬跡。就拿同仁堂的藥材來說,每次咱們去買是頂頂好的,有的是櫃檯上根本就沒有賣的。就說這人參,就是官宦人家府裡,也未必有那些多上等的。卻是源源不斷地買給我們,約摸著這邊用完,還打發小廝來相問。再說年前沒銀子那會兒,總是覺得有些不對……”
接下來說到自家目前窘境,也對李衛說了。
李衛之前只知道曹被李家拖累貶到戶部,還不知道曹家莊子出事,曹寅因彈劾辭官之事。
聽了蔣堅講述,李衛臉上露出幾分正色,想來也是瞧出其中的蹊蹺。
“非磷,走們這就去見曹爺。”李衛已經是坐不住。
蔣堅一把拉住他,道:“又,稍安勿躁。許是大人顧忌又玠顏面,才故作不知。又這般衝動,不是辜負大人好心?”
李衛挑了挑眉,:“顏面麼?事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再丟臉,這病也得了。再裝模作樣下去,也不過是自欺欺人。我李衛雖是個小人物,也曉得道義。曹爺這般對我李衛,我若還不能坦誠以待豈不是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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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魚衚衕,十三阿哥府。
王全泰奉命來到前廳時,就見十三阿哥與曹顒兩個分水落座相談正歡。
“奴才見過子爺,見過曹爺。”王全泰上前兩步千道。
十三阿哥見狀,擺擺手,笑:“起吧。”
曹顒這邊,欠身還了半禮。十三阿哥瞥了他一眼,道:“你幫了他大忙,別說受他請安,受他大禮也是當得的。”
曹顒道:“不敢,不敢,不過是受十三爺所託,略盡綿力罷了。”
王全泰起身站在一邊,聽著兩人說話,還有些糊塗。不過,從新年過後,這還是頭一次見曹,他不禁多看兩眼,想起去年招投標之事。
莫不是曹顒曉得他這個內務府總管做不長,所以才有先見之明,將他叔叔引見給十三阿哥麼?
十三阿哥看了看王全泰,道:“全泰,經過曹大人籌劃,給你補了個從三品的武缺,你可得好好謝謝他。”
從三品的京官武缺有限,不過是包衣護軍參領、包衣驍騎參領與王府一等護衛。
王全泰想起妻子這幾日的告誡,最近京城權貴都忙著納捐。
這納捐分好幾種,白身捐官身是一種,低階官員升官是一種。王全泰之前也心動,想著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補缺,卻被妻子勸下。
按照鄭氏的說法,如今他們夫妻既依附於十三阿哥府,就要曉得分寸,不好自專。他之前雖說補了武官,但是平素還在留在阿哥府這頭,教導幾位小阿哥武事。
不僅不能自己捐官,就算十三阿哥有恩典,也要謹記一個“忠”字,要不然就失了立身根本。
要是包衣護軍參領、包衣驍騎參領還好,要是王府一等侍衛,豈不是要背主?王全泰猶豫了一下,問道:“十三爺……”
“遊擊,補得是杭州富庶之地。”十三阿哥笑道。
王全泰先是一愣,隨後就挑了前襟,雙膝跪下,道:“按理說,是爺的恩典,奴才自當聽命;只是如今府里人少,幾位小阿哥還要學功夫,若是京官還罷,要是外放地方,奴才何忍?”
這一番話,聽得十三阿哥不禁有些動容。
“全泰,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可得想好。”十三阿哥的神色有些複雜:“拘在爺這府裡,有什麼前途。
只有出去了,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王全泰山神色堅定,道:“奴才只想在爺身邊當差,也實捨不得幾位小阿哥……”說到後來,卻是真情流露。
這個卻不是作偽,他已經是而立之年,因成親晚,至今沒有一兒半女,同府裡的幾位小阿哥感情甚深。
十三阿哥望了王全泰一會兒,擺了擺手,道:“爺曉得了,你先下去吧……”
王全泰應了一聲,起身又衝曹說過,才轉身下去。
直穿過院子,繞過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