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道:“你若是不來尋我,我幕要嫌你見外。”說話間指了把椅子,叫曹顒坐下說話:“李煦父子已經押往京城,也十天半月的功夫,就能到抵京。令堂那邊,你多寬慰些,請她安心,不要太過憂心。”
曹顒遲疑一下,道:“十三爺,您瞧著皇上的意思,會如何處置李家家眷?您也曉得。臣外祖母高氏帶著重侄孫女,現了正住在臣家。”
十三阿哥站起身來,踱步走了幾步,道:“曹顒,旁的我也不好多說。只跟你大致交個底。
高氏對令堂有撫養之恩,皇上總要留幾分體面。她又是李煦的尊親,不是卑親。李家即便有不是,當牽連不到高氏身上。至於李煦那個孫女,卻是束親,又在內務府名冊上,少不得要備‘小選’”
這個結果,在曹顒意料之中。
可是在十三阿哥面前,他還是露出幾分感激來,道:“皇上仁慈,王爺也跟著費心了。”
十三阿哥搖搖頭,道:“算不上什麼。按照我的本意,本想要幫李織造周旋一二,不為旁的,只為保全先皇老臣體面,可是這案子,牽扯到早年的一些事由,皇上到底惱了他,還有虧空之事,你在戶部當差,也當曉得皇上的為難。”
曹顒嘆了口氣,道:“臣曉得,皇上也不容易,多少人看著。”
不拿這些失勢的外官做筏子。如何整頓吏治,豐盈國庫?國庫沒銀子,皇帝怕是也心裡沒底。
十三阿哥從案犢上拿起一個摺子,遞給曹顒。
曹顒起身。雙手接過看了。是李衛回稟公事的摺子,雍正交十三阿哥處理。
“鹽稅銳減!”曹顒大致看了一遍,低聲道。
十三阿哥點頭道:“說的正是此事。鹽井比早年還多開了幾口。出的鹽也多了不少石,鹽稅卻只見少,不見增加。何故如此?只是貪官越來越多,貪墨的越來越多而已。李織造早年涉及皇家舊事,前幾年又貪墨了鹽稅銀子。不管皇上怎麼判他,他都不冤枉。”
這是專程解釋給曹顒的。就怕他因此惶恐,隨意揣測上意。
曹顒也不好說自己不介意李煦重判,只好將話岔開,道:“王爺,有一事頗讓人警覺。京城鴉片蔓延,過去只在藥鋪有鴉片,現下已經在其他商鋪得見。”
十三阿哥是曉得鴉片危害的,皺眉道:“是啊,還不少人不識其害,將它當好東西,前些日子還有人孝敬我們那福晉一包。我已經同皇上提起,皇上正使人查。粵海關鴉片進口的數量都是有定數的,如此的蔓延速度,背後就有大批的走私鴉片。”
雖說現下距離鴉片戰爭還有一百多年,但是想著鴉片對中國人的影響,曹顒就無法袖手旁觀。
英國利用“東印度公司”向中國傾銷鴉片,是為了扭轉對華貿易逆差的不利局面,從中國輸出白銀。
雖說國與國之間,出發點沒什麼可批判的,但是這方式實是太陰損。
曹顒沒有改天換地的本事,也沒有點石成金的能力,使得中國這個農業大國變成銅牆鐵壁,卻對抗工業帝王的歷史碰撞。
他能做的,只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以“防患於未然”
“十三爺,臣曾聽說,雲南也有鴉片種植。”曹顒道。
想來是十三阿哥真關注此事。也曉得這個,幾一“是明朝末年開始就有的,只是當藥材種植,數量刀瓚嘗一曉下不知如何,這既搶糧地,又是禍根,實在不行,只有行禁令。”
曹顒道:“十三爺,據臣所知,這鴉片進口,一箱一百二十斤,卻要五百兩銀子,一斤要四兩銀子。前幾年臣下廣州時,曾見過一個種土煙的。就在滇南,一畝罌慄,能熬兩斤多鴉片膏。要是換做產糧,畝產稻米一石半到兩石,課稅不過三分到一錢銀子。若是種罌粟。收五成重稅,每畝地能收稅銀四兩,是尋常田稅的數十倍。若是開闢百萬畝,管稅銀一年就能增收四百萬兩白銀。”
聽曹顒侃侃而談,十三阿哥開始還聽著津津有味,聽到後來卻變了臉色,不解道:“曹顒,鴉片是禍害,還是你告之我的,怎麼又念起它的好來?我曉得戶部庫銀緊,可是你也不能想出這樣的法子!這是飲鴆止渴!”
“十三爺,臣沒有改變看法,這鴉片還是禍害。只是堵不如疏,內疏不如外疏!”曹顒正色道。
十三阿哥聞言知雅意。想了想,笑著說道:“就知道你不是糊塗人。只是這不是一句話的事,既是曉得它是禍害,還要往他國擴散,到底不夠光明,有失國體。”
“十三爺,這鴉片成癮後,就是廢人一個。若是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