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這幾個子侄,都在西府讀書,如今的西席是翰林院退下來的老翰林,是個學問極其淵博的老先生,姓範。
曹顒問過幾次孩子們的功課,範老先生都詳細說過。
長生聰敏,但是愛雜學,在正經功課上反而只是尋常;天護勤勉是有了,天份卻是有限,即便是勤能補拙。怕是成績也有限;魏耀輝生性好動,若不板一板性子,不過是識字不當睜眼瞎罷了;天陽年初才入學。年紀稚嫩,還看不出什麼。
天護如今雖養在曹慎名下,卻是曹碩之子。想當初曹碩在功課上就有些吃力,曹顒怕天護走父親的老路,壓低太大,反而不成事。
兄弟說著話,出了二門,就見蔣堅低頭踱步,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入神。曹顒兄弟兩個走到他跟前,他仍沒有察覺。
曹顒止住腳步,曹鉅咽僑灘蛔。�斑汀繃艘簧��A慫�惶�!�
“蔣先生站在這兒,莫不是盼著能見嫂子一面?”他笑著打趣道。
四十多歲的童男子,不能說是京城獨一份,也是不多見。
蔣堅抬起頭來,竟然難得地露出幾分靦腆來。
曹羆�矗�ι��ⅰ2茱J見他調皮,哭笑不得,招呼二人去前廳說話。
“非磷放心,蘭院都是曹家女眷。沒有外親,不會驚到鍾姑娘。”曹顒安慰道。
這“鍾姑娘”就是蔣堅的未婚妻。十月初至京,這次並不是頭一遭進府。她剛到京城時,曹顒就叫初瑜出面,接她來過曹府一次。
不過是看在蔣堅面上,看看這位姑娘嫁妝預備得如何。曹家這邊。好酌情幫襯。
“她是鄉下女子,小門小戶出來的,我只是擔心她不懂規矩,惹了老太太、太太們生厭。”蔣堅訕訕道。
曹顒擺擺手,道:“非磷外道了。我雖沒見過鍾姑娘,但是聽家母與內子讚不絕口,就曉得指定錯不了。非磷好福氣。”
蔣堅臉上只有認命的無奈,並無欣喜。
這明日就是十一月,康熙賓天是十一月還是十二月?
曹顒突然想起此事,皺眉道:“非磷婚期定了麼?”
他記得蔣堅提過年底前迎娶的,這離過年也只剩下六十天。
蔣堅搖搖頭,道:“還沒定。十一月只有初六與十六是好日子,日子有些緊,趕在臘月裡,可選擇的吉日就多了些。”
“還是趕早的好,鍾姑娘寄住親戚家,住著也不自在。左右該準備的都準備齊當,就差迎娶這一項。”曹顒道。
蔣堅點頭道:“初六怕是來不及。那就十六,明兒我便去她舅舅家商定婚期。
第十二卷 奉天運 第九百七十八章 冬月
雖說相關壽禮,在今日之前,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就使人送來。但是今日即是親至,不見上一面也說不過去。
早先因真心親近,十六阿哥對李氏一口一個“姨母”的,這兩年才改了稱呼。
叫“姐”名不正言不順,叫“親家太太”又委實生疏了,十六阿哥就折中,能不叫就不叫人,若是叫人。便只喚李氏“夫人”。
因曹顒之前打發人往二門傳話。蘭院賀壽眾女眷都回避了開來,只留李氏與初瑜婆媳與兩位皇子阿哥相見。
想著眼前這兩個身份尊貴之人,是自己的手足兄弟,李氏有些恍然。
他們,是自己兒子的親舅舅。
莫非是骨血天性,因他們是舅甥的緣故,所以才對了脾氣,彼此投緣?
仔細瞧他們,與自己兒子長得又不像。說起來,這兩位皇子的年歲。比自己的兒子還小,想想宮裡的二十四阿哥,比天佑還小。
這亂七八糟的輩分,想起來就叫人頭疼。
李氏決定將這些都撂到一邊,還是做如常狀,先請兩位阿哥安,而後同十六阿哥問起王嬪近況。
在得到科爾沁這筆寶藏前,李氏就是這般同十六阿哥說話。
如此一來,倒是解了十六阿哥的拘謹,說話中幾次都差點將“姨母”脫口而出。
十六阿哥與十七阿哥還耍趕在關城門前出城,曹顒吩咐在前院擺席,除了招待兩位阿哥外,還有他們的隨從人緣,也都使人安席。
蘭院,西廂。
這裡是長生的書房,黃梨木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雖沒有什麼罕見珍本,卻是將這幾年京城書坊所出的新書,差不多買了個遍。
這樣的書房,在曹府並不是獨一份。前院與蔡院,也有兩個差不多的書房。這三處的書本都是一處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