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多、爵位多,禮烈親王一系,還佔著個嫡字。
禮烈親王代善,是太祖皇帝元妃所出的嫡子。
滿清以漢制漢,推崇禮教。以嫡長為尊。
太宗皇帝卻是太祖癢子,為了讓自己的繼位名正言順,太宗皇帝開國上尊號時。也只是尊封了一位太祖皇后。就是他的生母。太祖髮妻元妃,反而沒有得到皇后封號。
儘管太宗對禮烈親王多有提防,卻也不能不承認,在滿清開國奪天下時,禮烈親王的子孫走出了大力的。
一直到聖祖康熙,對禮烈親王的子孫。也都是外鬆內緊。看似榮寵不斷,實際上尋機會奪了好幾次爵位,換了好幾次承宗,使得這一系的王公成為一盤散沙。
看著白日裡皇上與太后的交鋒,母子二人已然是悄破臉,那十四阿哥下場還能有了好去?
這個時候與十四阿哥沾邊,誰知道會引來什麼禍事。
訥爾蘇這般憤怒,未嘗沒有心中驚恐的緣故。
曹顒眯著眼睛。想了想。道:“姐夫,明兒你還是遞牌子請求陛見。將這事情擺在御並說清楚,省得皇上聽到風聲,誤會姐夫。”
訥爾蘇聽了,猶豫道:“用瑣事叨擾皇上,會不會小題大做?
曹顒搖搖頭,低聲道:“難道姐夫沒聽說過“粘杆處,?自己去交代,總比不清不白被定罪好。”
訥爾蘇聞言,臉色刷白,半晌方點了點頭,道:“我曉得了”
見訥爾蘇失魂落魄,曹顒到底不忍心,勸道:“姐夫不比太過擔心。皇上還是比較重人情,太后與同母弟都同皇上不親,姐夫表現得親近些,皇上會高興的”說到這裡。他說了今日內官來傳旨叫李氏送靈之事。
訥爾蘇神色漸漸清明,鬆了口氣,道:“就這樣辦,我真是怕受池魚之禍。連累這一家子,”
訥爾蘇走時,使人將青霞主僕三人也帶走了。
次日,欽點的署侍讀學士託時來戶部報道。四十多歲的年紀,許是在翰林待久了的緣故,他帶著幾分學究氣。
他這樣儒雅的做派,在其他衙門或許會顯得清高持重,讓人多敬三分,可是在戶部衙門卻是隻讓大傢伙一樂。
幾位堂官中,除了曹顒與李周望,其他人都是古稀之年,什麼沒見過?就是李周望,在翰林院的資歷比託時只強不弱。
到曹顒這邊,最是務實的,聽託時說話文糾糾的,說話之間也不像通經濟的樣子,對於這個委署侍郎只有擔心的,哪裡還會留意他姿態儒雅不儒雅,清高不清高?
倒是赫成額,行事間已經帶了從容,沒有昨日的不安與窘迫。
雖說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臨別時,仍是叫人喘噓不已。
當日,曹顒就得到確切訊息。赫成額確實是受他弟弟連累,他弟弟在四川得罪了年羹堯,已經是免職拘押。正在押回京城的路上”
一個二品京堂,竟是因被遷怒而罷官。雍正對年羹堯已經不是榮寵那麼簡單……
再次見到訥爾蘇,已經是幾日後。
因禮部已經定了大行皇帝發引的日子為本月二十七號,所以六部衙門都開始忙起來。
尤其是曹顒這個級別的官員,多半都要隨著聖駕一道去皇陵,更是要將離京這幾日的安排交代好。
儘管如此,他還是留心著平王府那邊的訊息。
聽說,平親王訥爾蘇在養心殿回話時。激怒了皇上,便狠狠地斥了一頓,,
第十三卷 雍之始 第一千零三十章甜棗
曹顒能看出來,訥爾蘇的心情是極好的,訥爾蘇見小舅子關切地看著自己,知道他是為自己擔心的,便將御前的詳情講述了一遍。
原來,他不止捱了訓斥,還被罰了半年俸祿。大抵的罪名,還是軍中收容女子這條。
畢竟關於十四阿哥的話題都比較隱晦,皇上再不待見這個弟弟,也不會昭告天下。
曹顒見訥爾蘇說話之間帶著得意,全無被處罰後的羞惱,奇道:“莫非還有後文?”訥爾蘇點點頭,道:“正是。皇上罵了我,過後又賞賜了我兩匹上等御馬。”
皇家御馬,有價無市,代表的是皇帝的青睞與榮寵,價格可比罰的那半年俸祿只高不低。
曹顒聽了,心下了然,這是打個巴掌、給個甜棗,有安撫拉攏之心。
同厭惡猜忌相比,這是最好的結果。雍正眼中,訥爾蘇至此,算是自己人了。
其實,訥爾蘇的歡喜,半數是真心,半數是刻意,只是不願意小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