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看到蔣堅在,他才想起蔣堅的婚期定的是十六,因在國喪期,怕是等推遲了。這音樂嫁娶。官禁百日、民禁一月。
蔣堅跟著曹顒在戶部當差,雖只是書吏,但是也不算民了。看來。這婚期要推到明年三月。
“非磷,使人往鍾氏處送幾腔羊。”曹顒隨口代道:“婚期改期之事,也早日說一聲比較好。”
這國喪開始,京城四十九日之內是禁止宰牲的,城裡過兩日就沒有豬羊肉賣了。
幸好曹顒這邊,不僅有他從圍場拿回來的那十幾頭鹿,還有十六阿哥後來使人送來的七、八車羊髏子。
蔣堅躬身道謝,曹顒又對曹元交代兩句,讓他準備七阿哥府、十三阿哥府賀禮。
聽說初瑜還沒從宮裡回來,曹顒就沒有回梧桐苑,而是直接去了蘭院。
蘭院上房,天佑、恒生、長生都在。圍著坑桌,陪李氏說話。
曹顒見了,曹顒覺欣慰。他與初瑜都不在。李氏病尚且沒好利索,有孩子們在身旁,也省的老太太過於傷懷。
見曹顒進來,除了李氏。眾人都起身見過。
不管是旗學,還是上書房,今兒都停了。
李氏見兒子回來,滿腹疑問,不知該從何處相問。
曹顒見狀,就藉口夜已深,打幾個孩子下去安置。
長生年歲小,熬到這時候,已經打著瞌睡,滿眼淚花;天佑卻不肯就走,猶豫一下,道:“父親,既是母親未歸,兒子與弟弟去前院候著,等母親回來再安置可好?”
即便女眷比外臣延遲出宮,也當晚不了不少功夫。
曹顒估摸初瑜也差不多快到家了,便點點頭,成全了兒子的一片孝心。
李氏少不得囑咐幾句,外頭風大。讓孩子們加件衣裳,仔細吹著什麼的。
等幾個小的出去,曹顒坐在炕桌邊。道:“母親這邊,有什麼現成的吃食沒有?兒子站了一日,可是餓得狠了。”
李氏伸出胳膊,摸下兒子的手背,觸之一片冰涼,不由皺眉:“難道是在宮殿外頭站著?”說著,她又喚繡鶴去給曹顒準備吃食。
“殿裡都是宮妃與宗室命婦。豈是外臣能進的?”曹顒見她關切,道:“兒子還好,前頭站著的一個尚書體格肥碩,給兒子擋了風。可憐那些老大人,冷風了吹了一日。明兒能不能爬起來,都是兩說。”
李氏有些怔神,過了半晌,方低下頭,輕聲問道:“皇上……走得可安……。”
“昨日丑時覺得不行的。將皇子阿哥都召到御前,說了遺命,令四阿哥繼位,戌時沒的……大臉時,新皇命王公百官近前瞻仰。大行皇帝神態祥和,想必去的安寧”前邊一句,是曹顒聽說的,後邊則是他猜測的。
四阿哥雖讓王公百官近前,但是人數眾多,前面真能到棺寢前探看的。除了皇子就是宗室王爺了。
不知道,四阿哥叫眾人上前。是不是為了表示青白,以顯示大行皇帝確實是壽終正寢。
曹顒只知道,若沒有四阿哥的安排,列隊一整日的文武官員,不會對康熙駕崩前動靜知曉的這麼詳細。
他多嘴說這些,不過是擔心李氏……
李氏聽完,長吁了口氣,見兒子滿臉擔心地看著自己,紅著眼圈說道:“顒兒放心,我雖為皇上崩難過。卻無喪親之痛。我知道,因太后的另眼相待,這些年來外頭說什麼的都有……可是,皇上終沒認我。我也不會厚顏自認為帝女,在我心中,皇上就是皇上,是咱們曹家三代效忠之人,”
曹顒看著母親,安慰道:“有失必有得,母親雖沒有在尊貴身份,卻比旁人多了幾分自在。”
李氏卻是不贊同的搖了搖頭,道:“妻以夫貴,母以子貴。同宗室貴人比不得,與外頭的人相比。我已經是極滿足,怎就不尊貴了?往後。就等沾兒孫的光了。”
曹家的伯爵,已經是封得夠高。
如今不像開國初,沒有軍功,想要封公,只有是外戚推恩。這京城人家,民爵中封公的不過十家。曹顒這個伯爵,也算能拿得出手了。
“兒子怕是沒機會轉武職,等恒生大了,賺了軍功,給母親撈個公太夫人的誥命回來。”曹顒說道。
說起兒孫,原本有些傷懷的李氏也露出幾分笑模樣:“都是好孩子。天慧雖沒回來,也使人回府來請安了。”
母子二人正說著話,初瑜回來了。
這會兒功夫,繡鶴已經使人備好了飯桌,過來請示李氏擺在何處。
李氏見兒子、媳婦都帶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