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程先生,說是若是有程先生在京就好了,也能將這莊子好好修修。要是大爺曉的程先生有兄弟進京,指定也是惦記要見的。等他一會兒回來,我就同他說。”
韓江氏聽了,點了點頭,道:“謝過大奶奶。”
幾個人正說著話,就有丫鬟進來稟告,道是國公府的三姑奶奶打發人過來,說三姑奶奶明日親自出城給大爺拜壽。
李氏聽了。倒是有幾分捨不得,道:“這大熱的天,又是幾個里路,怪乏的”
初瑜笑著說道:“若是太太心疼三妹妹,就留三妹妹多住幾日。
偌大個國公府,還有他們老太太那邊。聽說三妹妹整日裡忙得不住腳。
能到莊子這邊,好好歇兩日也好。
李氏聞言,覺得媳婦說得甚是。傳了國公府的媳婦子,說了兩句閒話。使人封了銀封。才打發下去。
韓江氏這邊,著急回城,便起身告辭。
李氏卻不許她走,道:“明日是你哥哥生日,你三姐姐也回來,正是該熱鬧熱鬧。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禮太多。既是認為我母,他們都是你的兄姊,正當好生親近才是。”
初瑜這邊。亦是開口相留。
韓江氏無法,只得留下。左右這邊莊子大,客房甚多,初瑜想著明日耍回來的曹頤,就讓人下去收拾兩處乾淨屋子。請韓江氏住了一處,給曹頤留著一處。
曹顒這邊。成了孩子王,帶著一幫孩子,在山上摘了幾筐桃子下山。
聽初瑜提及韓江氏的舅舅想要過來請安,曹顒隨口應了。
程家他認識程夢星、程夢昆兩個,都是不俗之人,使得他對程家這個兩朝不倒的江南第一豪族也生出幾分好奇之心。不知這次的程家子弟。是像程夢星那樣灑脫,還是像程夢昆那樣大智若愚。
“聽到曹頤明日過來,曹顒這邊。心中一軟,道:“出來溜達溜達也好。也讓她散散心。要是二姐姐也能出來。就好了。
初瑜服侍他換了衣服,笑著說道:“方才我也同太太這般說呢。
這次要多留三妹妹幾日,讓她也享幾日姑奶奶的福。
等到晚飯時,曹顒才見到韓江氏。
見她穿著素錦。頭上也只插了根白玉素警,曹顒微微一愣,看了同樣素淨的初瑜一眼,才明白過來。
雖說從李氏認女,至今已經一年。但是曹顒看到韓江氏,還是覺得不自在。
早年的合作物件,後來的手下掌櫃,成了“義妹”卻是親近不起來。就算曉得這個女子命運多殲,但是韓江氏那好強性子,又讓人生不出憐惜之心。
韓江氏這邊。面上淡淡的,禮數半分不減,同過去一般無二。
曹顒見狀。有些釋然,忍不住自嘲兩句。自己怎麼還著相了?
請母親庇護韓江氏,不過是權宜之計。韓江氏心裡也有數,說不定也是帶了幾分無奈。自己這邊倒是為了沒有將她當成家人糾結,實在好笑。
曹顒出去,帶著幾個小小子吃飯去了。
韓江氏則被李氏留在這邊用飯。因她來了,李氏還專程讓初瑜吩咐廚房那邊,添了幾個淮揚菜。
旁人還好,兆佳氏對於曹家這位“義”卻是沒怎麼入眼。
聽到李氏讓四姐兒、五兒兩個喚韓江氏為“姐”時,她蹙了蹙眉。想要說什麼,但是礙於初瑜在旁,還是閉了嘴巴”
晚飯後,曹顒出去在田地邊遛彎,心裡想著孫珏那邊。
昨兒晚上同今兒中午,孫珏從曹家取了九千兩銀子,不知道這銀子到底流向何方。
日落西山,暮色沉沉。
因下午上山下山的緣故,曹顒腿有些發酸。溜達一會兒,就覺得乏了。他便轉回內院,要了熱水跑澡。
明日就是二十六虛歲生日,就是二十五週歲,他來到這個世上已經將滿十八年。
上輩子看的演義小說中,總有大俠不懼生死,振振有詞道:“腦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要是他有這種不怕死的魄力。活的會比現下自在吧?
曹顒眯著眼睛。泡在水裡。腦子裡出現的都是當年在織造府初醒來的畫面。老太太院子裡,那滿是福字的影壁,那兩隻仰著脖子,不愛搭理人的白鶴。
老太太的寵溺。紫晶的關切。父親板著臉的嚴厲,母親將自己當成命根子似,如煙往事,環繞心頭。
如今,老太太、紫晶、父親已經離世,剩下母親,既要悼念亡夫,又要照顧幼子,只有等著別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