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手癢癢呢。”
說了兩句,幾人往無逸齋去。
清溪書屋裡,西暖閣。
屋子裡只剩下君臣二人,康熙陰沉著臉,揚了揚手中的摺子,道:“上面所記,卻是屬實?這……是你親自操辦?”
曹寅躬身回道:“是奴才親自操辦地,因沒有主子旨意,沒有章程,並不敢肆意張揚。”
康熙皺了皺眉,說道:“牛馬是畜生,豈能與人同類?這牛痘之說,或許是無稽之談。”
曹寅道:“不只主子爺,就是奴才初聽聞時,也只當是妄談,隨後走訪了一些地方,對那些牛倌等人,也都仔細詳查,倒是也有些收穫。但仍是放心不下,畢竟是人命相干的大事……”說到這裡,頓了頓,道:“請主子先赦奴才大不敬之罪!”
康熙正聽著“牛痘”之事,突然聽曹寅來了這一句,擺了擺手道:“你同朕君臣了一輩子,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且說無妨!”
曹寅猶豫了一下,稟道:“那奴才便寬衣了!”
康熙雖是意外,但是也曉得他不是胡鬧之人,便點了點頭。
曹寅去頂戴與外頭官服,只著了中衣。隨後將袖子捲起,露出左臂來。只見上面一塊泛紅的疤痕,拇指蓋兒大小。
這些年。宮裡也有種“人痘”的,康熙當然曉得這疤痕是何物。他立時打炕上下地,臉上卻是罩了一層寒霜,指了指曹寅道:“你……你……這是用到自己個兒身上了?”
曹寅放下袖子,回道:“總要有第一個試的,若是這方子得用,真防了天花之患,利於民生繁衍,亦是主子爺的恩德。咱們大清朝。疆域遼闊,民以萬萬計,主子地偉業早已超過前朝歷代君主,千年萬年後,定會仍為世人傳誦。”
康熙見他瘦骨伶仃,站在那裡,如風中秋葉。終是不忍,按捺住心中怒意,道:“穿了衣裳說話!”
等曹寅穿戴整齊,康熙才冷哼一聲,道:“就算是為朕攢功德,你便要舍了自己的性命?修身齊家平天下,就算不愛惜你這身子骨,也要為曹顒他們母子想想。朕地臣子千萬,表忠心的還差你一個不成?就是人痘方子,當年經過死囚反覆試過的。這事兒你也該省得,為何還要糟蹋自己個兒?”說著到裡,站在曹寅面前,喝道:“朕待你如何,你不知嗎?你拍拍良心,問問自己個兒,你到底在怕什麼?難道便認定了朕是寡恩之君,不能保全你們曹顒家到底?”
曹寅見他漲紅著臉,瞪著眼睛,確實惱了。忙跪下,一邊磕頭,一邊道:“主子爺息怒,奴才包衣下賤,能有今日地體面。都仰仗著皇恩浩蕩。就是粉身碎骨亦難報主子的天恩,怎會生出別個心思?只是而今風燭殘年。沒有什麼能為主子進忠的,也請主子成全奴才的拳拳之心。”
康熙的臉色漸漸平復,對曹寅道:“行了行了,這話卻是說得遠了,起來回話。”
曹寅站起身來,康熙往炕上坐了,皺眉問道:“這方子,又是小曹弄來地嗎?差點斷送了自己個兒的老子的性命,哼哼,他還真是個大孝子!”
曹寅回道:“奴才不敢欺君,卻是曹顒無意聽說的。去年下半年,淳郡王府小阿哥見喜,郡主擔心幼弟,惴惴難安。曹顒不知哪裡聽說這方子,心下便當了真。只是沂州山多田少,耕牛不多,他怕出什麼紕漏,便寫信給奴才,請奴才在江寧這邊查詢牛痘之事。奴才不敢小覷,走訪了江南幾個州府,訪過牛戶千戶,栽花大夫百餘人,方算是踏實些。”
說了著會兒話,康熙地怒氣漸漸平息了,他喝了一口茶,也曉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曹寅的性子他是省得的,帶著幾分執拗,忠心可嘉。
想到這“牛痘”若是真能得法,使得百姓眾生免除“天花”之禍,康熙的心中不禁也有幾分雀躍。不過,想著塞外的蒙古人,他又沉思起來。
蒙古人不敢輕易南下,也同畏懼“天花”有些關係,若是免了“天花”之禍,那蒙古人往後會如何?八旗勁旅進關不過六、七十年,如今已經糜爛的不成樣子,幾十年後,上百年後如何抵擋蒙古人地鐵蹄?
他放下茶盞,對曹寅說道:“這份賀禮,朕收了!你且安心休養,想學佛也好,想論道也罷,朕還想在耄耋之齡,與你一道說古。”
曹寅俯身領旨,只聽康熙又道:“剛剛你誇了曹顒那些好話,可是心疼在外任上辛苦,想要求個恩典,將他調回京來?”
曹寅躬身回道:“奴才不敢有徇私之心,只是擔心他年紀閱歷有限,怕他有什麼閃失,對不起主子地提點。”
康熙微微皺眉,看了曹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