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部分(3 / 4)

人,沒有一直住在曹家地道理。這一年多來,能夠與你團聚團聚。我這老婆子也沒啥好求的了!你大娘上了歲數,八十多地人,誰還知道能夠再有多少日子?你也知道,咱們娘倆能有今天,都靠你大娘地照看。雖說名分上是妯娌,但是老婆子一直將她當成親長敬著。這人上了歲數,性子就獨,除了我,你大娘與你嫂子、侄媳婦她們也說不上話。就算沒有鼎兒生病這事。我也是要回去的!你若是真心孝敬我。便多勸勸曹女婿與外孫,讓他們與李家好好相處。李家。是你地孃家人呢。就算是不看我地份上,也要念在你的份上啊!”

初瑜在旁俯首聽著。只覺得稀裡糊塗,心下有些奇怪,別說曹向來待人和善,就是公公看著也並非是刻薄之人,怎麼聽高太君地話,像是這父子兩人與李家不合呢?

高太君說完最後一句,才想到還有初瑜在場,說這些卻是不妥當,微微皺眉,掃了初瑜一樣。趕上初瑜也好奇地望過來,兩人正好對上。

雖然初瑜已經改了髮式,學著婆婆盤著髮髻,並沒有梳兩把頭,但是因身上衣裳要幾日方能趕製好,便仍是穿著件樣式喜慶的旗裝。可是這番妝扮落到高太君眼中,仍是引得她一陣心煩,立時拉下臉來,眼中滿是寒意。

初瑜被高太君看得一哆嗦,眼淚已經出來,卻又不敢吱聲,便低著頭不語。

李氏因高太君提到伯母李煦之母文氏,知道再不能留下母親,還在默默感傷。待醒過神來,才發覺氣氛不對,抬頭望去,高太君神情森嚴,正是要發作初瑜,不由急著喚道:“母親……”語調裡盡是祈求。

不管怎麼說,她只有一個兒子,又只有這一個媳婦。這幾日接觸下來,瞧著也是個乖巧懂事的,實不忍心媳婦平白無故再受什麼委屈。

高太君被李氏喚過,方靜了靜心神,轉過頭去,看著供著那觀音像,數起手上地念珠來。同孩子們也要過去的。就是曹荃,也早早地打衙門回來,過去陪著李煦說話。

兆佳氏知道高太君有些古怪,看不過婦人旗裝妝扮,但是也並沒有放在心上。她身量高挑,若是真換上漢家妝扮,那才是不倫不類。幸好老太太還是知禮之人,親戚之間,說話還算客套。

正好奶子抱了姐兒過來,這是兆佳氏去年中秋前生下女兒,在叔伯姐妹中排行第四,大名叫曹預,如今一歲半,正是學說話的年紀,看到母親,伸手要抱。

兆佳氏怕弄皺了新換上地衣裳,並沒有接過來,而是拉過女兒小手,親了兩下:“預兒乖,跟著嬤嬤好好在家待著,晚上給你帶個妹妹回來,陪著你玩

路眉留下的這個女兒,始終是兆佳氏的心病。這一年多他們夫妻之間這些變故,她以為根源都在五兒身上。曹荃私自做主,將五兒抱去給高太君撫養,這樣兆佳氏心裡很惱。她覺得這實在是丟臉丟大發了,怕是那些親戚背後都要講究自己。

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要同李氏抱怨抱怨,但是又放不下身份,更怕因此讓嫂子瞧不起自己,便只有苦水往肚子裡倒了。

如今,聽說高太君要回李家,最高興的莫過於兆佳氏了。她是嫡母,想要撫養庶女,誰還能挑出不是不成?

下午飯擺在開陽院,用屏風隔著,女眷與孩子們配老太君在屏風裡;曹寅兄弟並曹、曹頌、曹碩陪著李煦坐在外間。因沒有外客,大家都比較隨意,親戚之間說說笑笑,看著很是熱絡。

在酒桌上,李煦還悄悄注意了下曹的神色,早間說那些略帶嘲諷的話,也是他有意為之,想要看看曹心胸如何。

見曹神色如常,與自己說話不見半點異樣,李煦不由得暗暗心驚。想不通這曹的品性到底隨誰,這看起來既不像其父那般博學耿直,也不似其母那般寬厚良善,這使得李煦有些看不透、摸不著的感覺。

李煦笑著與曹寅兄弟幹了幾杯酒,心裡卻滿是不忿,自己那點比曹寅差呢?只是因曹寅早慧,正合了萬歲爺愛才之心,自己這半輩子才一時屈居於曹寅之下。這論起來,他進宮伴駕的時間比曹寅還早。想起早年之事,他又不禁有些埋怨自己地母親文氏,若不是告病離宮早些,也不至於讓孫氏這般受到萬歲爺看重。

心頭鬱結,不知不覺,李煦就有些醉了。

曹寅見他老態盡,親自與兒子將他扶到客房安置,坐在他床邊,又思量了許久,終是不忍心他這般消沉下去。回到書房,曹寅猶豫再三,還是提筆寫了一個摺子,婉轉地點明李煦地惶恐之心,又是一番自己因病誤事的自責。雖然沒有直接為李家求情之意,但是想來那位也明白他上這個摺子地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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