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顒心裡直道冤枉,十六阿哥之前雖來過幾次,除了參加婚禮那次,哪回不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的?
因要先應付幾個小舅子,曹顒便對弘卓與弘道:“又不是別人家,想去就去,你們姐姐整日在府裡,也是悶的,能夠同你們說說話,自是高興地!”說到這裡,又對弘曙道:“你也隨著去吧,你姐姐前兩日還唸叨你來著!”
“是!”弘曙略帶點羞澀應下。他心中也是喜歡那些吃食地,但是身為哥哥,年歲又大了,總要有兄長地樣子。
曹頌帶著幾個小阿哥淨手去了,曹顒陪十六阿哥到客廳坐下,因這官服穿著不自在,又是汗津津一天了,便請他稍等片刻,回了梧桐苑換了衣服再回來。
因方才說到吃食,曹顒便讓初瑜挑了清爽不甜膩的裝了兩盤,送到前院來。
待小廝送上茶退下,十六阿哥地臉色立即轉了鄭重,開門見山地問道:“你在戶部好好的當著差,怎麼牽扯到這時疫上去了?”
曹顒聽他問得古怪,知道這其中定有緣故,怕不是什麼好事,沒有直接應答,反問道:“怎麼?這有哪裡不對?”
十六阿哥點了點頭,正色道:“我雖不清楚你在京城到底做了什麼,但是在皇阿瑪身邊,聽這話裡話外的,彈劾你的摺子並不是一份、兩份!”
“彈劾?”曹顒心裡低嘆一聲,看來還真讓莊先生給說著了。雖然知道這時疫的事是不能放到檯面上說的,也沒指望能夠得到什麼獎賞,但是兩個月每天早出晚歸,冒著染病的危險去忙這忙那,回頭來竟只換的幾張“彈劾”,誰會心裡舒坦呢?
“彈劾我什麼?我不過是奉四爺之命,做了分內之事。這錯處在哪兒?”
十六阿哥不禁搖頭道:“誰讓你好好的,偏往四哥身邊湊!四哥這回立了這大功勞,你當別人就不眼紅?又不敢直接衝著四哥去,不參你參誰?這四哥也是,誰不好用,怎麼偏偏找你出來?這冒著危險不說,哪裡是能夠落好地差事?”
說到這裡,十六阿哥忽然略帶疑惑地看著曹顒,半晌才認真道:“你對我說實話。你,不會是對四哥有什麼想頭吧?咱們可之前就說過的,這些事可不是能夠隨意參合的!”
曹顒不願讓十六阿哥擔心,便將四月末無意發現時疫之事說了。又提到是慌亂之下,也不知道往誰說去,去了十三阿哥府,正巧四阿哥也在那邊。
至於為何四阿哥找自己出來。曹顒苦笑道:“這內城都是權貴,尋常官員去了,有的大門都叫不開!誠王爺‘病’著,四爺又要忙政務與外城的疫病。那位提督大人又是個聰明人,才不會管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差點半路就撂了挑子。一味的要四爺派人坐鎮。這城裡王爺貝勒不少。都有分量。但誰又肯吃這苦頭?我瞧著,四爺也是沒法子。藉著我知情的由子,就抓了我頂缸!”
十六阿哥雖然知道些京城時疫之事,但並不真切,眼下聽曹顒說來,方曉得其中的兇險和種種隱情,對四阿哥也不禁有些埋怨:“四哥真是,虧你素日還是敬著他地,怎麼這般不體恤?怨不得你清減了,就這麼忙上兩個月,不清減才怪!”
說完這些,十六阿哥忽然想起一事,忙又問道:“那圍了敦王府的事,又是怎麼說?”
曹顒曾因這件事,也與莊先生再三提到過,都覺得當時理由正當,並沒有不妥當之處,就算到御前,也是能夠站住理的。所以,聽十六阿哥提這個,曹顒微微怔了一下。
十六阿哥瞧了,越發擔憂,猶豫了下,還是問道:“可是……可是四哥示意你這般做的?”
曹顒忙搖頭,他可沒有打算讓四阿哥背黑鍋,若是傳到那“冷麵王”耳中,小小地在心裡記上一筆,那自己往後就不踏實了:“不幹四爺之事,那日在各處殮場統計因病暴斃之人數身份時,正好看到在那兩日敦郡王府暴斃了個侍女,正是熱症沒了,便按照之前地章程,請十爺暫時約束府裡眾人,省得時疫擴散!”
十六阿哥聽完。不禁瞪大了眼睛,指了指曹顒,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竟是這樣的!你啊,你啊,叫我怎麼說你好?!就算是去當差,也不必這般較真,這是生生地得罪了八哥他們了,怕是在他們心中,就此將你歸到四哥一夥了!”
曹顒想起防疫那兩個月,低聲說道:“一個半月,內城共死了八百四十七人,外城一千三百六十九人,共計兩千兩百一十六人!這已經是內城外城,全面防疫,遏制住的。若是時疫遏制不住,那不敢想……當時那般緊急,每日死去地人數近百,實在是想不起別的,顧及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