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蛋。作知縣;洗洗溝,做知州。” 洗完後,她拿起先前準備好的大蔥輕輕打了嬰兒三下,邊打邊說:“一打聰明,二打伶俐,三打明明白白!”說完,叫人將這根蔥給永慶。 永慶手裡捧著這根大蔥。像是捧著金條一般,樂呵呵地出去。到了院子裡,他在院中央站下,對著正房地屋脊樑,這這根大蔥使勁地扔上去。 收生姥姥將供奉碧霞元君、雲霄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的香案卷起,送到院中焚化,少不得又有一番唱詞。 待都燒乾淨了,她滿臉堆笑地向永慶道喜,收攏著添盤等物,滿載而歸。 “洗三完畢”。永慶招待幾個男客去前院吃酒,初瑜則跟著福惠郡主等人坐在內堂說話。 論起輩分來,初瑜還要叫福惠郡主堂姑,因此說話間她便以“姑母”稱之。 福惠郡主見初瑜白白嫩嫩,雖然嫁人好幾年,但是看著還同閨閣女兒般嬌媚,想來日子過得極舒心的。 “聽說你們家的小子跟著你公公婆婆在南面,這隔了大老遠的,你這做額孃的也不想?”福惠嘮叨著。 初瑜笑笑,回道:“左右是替我們盡孝心罷了。要說不想是假地,只是想著有他祖父祖母疼著,定是比我們這些小的還妥帖,心裡牽掛也就少了!” 福惠搖搖頭,不置可否。孩兒是孃的心頭肉。看來初瑜也只是強撐著罷了,心裡哪兒能不想? 提起孩子。想到一個多月前永佳流掉的那個小外孫,福惠只覺得心如絞痛,望向女兒的目光滿是憐惜。 完顏永佳坐在椅子上,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妝容略顯華麗。她臉上均勻地塗了粉,柳眉彎彎,額上也抹了胭脂。 雖然她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但是初瑜無意掃過她的手,青白乾瘦地駭人。 完顏永佳原是笑著聽母親與初瑜寒暄的,見初瑜望過來,微微點了下頭致意。 初瑜見她這副無悲無喜地模樣,心裡頗為怪異。說不出的感覺,隱隱地有些愧疚,又覺得自己是想過了。 因齊佳氏沒出月子,不能見客,初瑜同福惠說了一會兒話,便先告辭離去。 送初瑜走後,福惠看了看容顏清減的女兒,甚是心疼。王府那邊有先前大福晉留下的嫡子,還有頗受王爺寵愛的側福晉,她這個女兒實在是命苦。 完顏永佳看著母親的擔憂,微微一笑,道:“額娘,女兒沒事!” 沒有兒子傍身,又不受丈夫的寵愛,只是當個內宅擺設,這哪裡是沒事?福惠郡主眼圈已經紅了,想要勸慰兩句。 因當著小兒媳婦地面,怕落了女兒的臉,她只是嘆了口氣,終究是什麼也沒說。 初瑜坐在車裡,想著自己聽過的、看過的,像自己這般舒心過日子的女子少中又少。能嫁給額駙,豈不就是她的福氣?自己要惜福才好,她在心中告誡自己道。 馬車沒有直回曹府,而是過了前門,去了淳郡王府。 這些日子,有風聲傳來,道是老太妃孝期後宮裡要指婚。淳王福晉與側福晉納喇氏都給初瑜送了信兒,讓她有空兒回王府這邊看看。 淳王府這邊的二格格今年十五,中秋前行了及笄禮,到了說人家的歲數。 聽說初瑜回來,淳王福晉親自帶著丫鬟婆子到二門來迎。正好側福晉也帶著丫鬟過來,兩人碰了個正著,面上就有些訕訕的。 初瑜見嫡母與生母都在。忙俯身見禮。 淳王福晉笑著拉了她的手,道:“一家人,外道什麼,這天漸冷了,快跟額娘到屋裡說話!” 初瑜笑著應了一聲,衝納喇氏點點頭。跟上嫡母地步子。側福晉落在後面,看著女兒的手,神色有些僵硬,心裡嘆了口氣,還是跟著福晉身後往主院去了。 雖然已經是冬月間,外頭正寒,但是淳王福晉的屋子因攏著地龍,溫暖如春。 進了屋子。初瑜去了外頭的披風。淳王福晉因方才摸著她手冷,拉著她地炕上坐了不說,還將自己常用的一個描金福字的紫銅手爐遞到初瑜手裡。 側福晉納喇氏侍立在旁,聽著淳王福晉與女兒閒話家常。 初瑜想著妹妹之事,開口問道:“額娘,老佛爺這個時候指婚,二妹妹……二妹妹是要往科爾沁去?” “現下還說不好。聽著宮廷傳來的訊息,說是月末前二格格的親事就要有準信下來!是科爾沁也罷,還是喀喇沁、巴林也好,只保佑別是外蒙古,怪老遠的,也沒個歸寧地指望。”淳王福晉說道。 這二格格是側福晉納喇氏生的,她在旁邊聽著,臉上也盡是捨不得。可是心裡也曉得,捨不得也沒法子,宗室女撫蒙古是慣例。十個格格里。有一個能留在京城的,就已經是了不得。他們府裡,初瑜留到京城,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怎麼還能有第二遭呢? 少一時,就見淳王福晉使喚去請二格格與五格格的丫鬟回來,兩位格格也跟著進來。 二格格穿著件寶藍色地灰鼠皮袍子,還是一向地穩重模樣。給兩位福晉請安,同初瑜彼此見過後,她笑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