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腦。
十四阿哥日益得意,慢慢收攏“八爺黨”,已經有脫穎而出之勢。不過,他心裡也曉得,想要成大業,沒有銀子不成。九阿哥那邊,卻是八阿哥的死忠,對他始終不陰不陽。
他雖不喜歡曹顒,但是能指望的,除了曹顒,還有誰呢?
平郡王府,校場內。
十四阿哥手中執弓,看著五十步外的靶子,轉過頭,笑著對訥爾蘇道:“既是來了興致,咱們好好比比,總要出些彩頭才好。”
訥爾蘇笑道:“十四叔既有興致,侄兒自打奉陪。才得了個玉爪海冬青,要是十四叔贏了侄兒,侄兒就孝敬給十四叔。”
十四阿哥聞言,心下一動,揚了揚眉,道:“海冬青雖好,也不過是個玩意兒,爺還真不稀罕。要是爺贏了,你就應允爺一件事兒,如何?”
這幾年,見著十四阿哥風生水起,訥爾蘇不無心動。但是有曹顒告誡在先,又有大阿哥、八阿哥、十三阿哥諸位阿哥前車之鑑,使得他也警醒不少。
見十四阿哥如此說,他心中已經有了提防,陪笑道:“十四叔,誰不曉得您是百步穿楊的本事,侄兒哪有能耐同十四叔比?但凡是侄兒能做到地,自是聽十四叔吩咐;要是侄兒能力不及之處,也請十四叔體諒侄兒。”
十四阿哥聽他說得圓滑,冷哼一聲,手中的箭支已經射了出去。正中紅心,只見箭翎在顫抖。
十四阿哥隨後將手中的弓箭撂在一邊,看著訥爾蘇,道:“早年在宮裡時,瞧著你也是個有血性的,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又跟那些老頭子似的,開始會推太極。”說到這裡,上下打量訥爾蘇兩眼,道:“怎麼,鐵帽子王爺當的,連弓箭都拿不起了?沒等同爺比試,就輸了士氣?咱們愛新覺羅家地爺們,可沒有死在女人肚皮上的。”
這話說得刻薄,訥爾蘇滿臉通紅,道:“不是膽怯,而是侄兒有自知自明。說起騎射功夫,宗室裡誰又能超過十四叔去?”
這馬屁卻是拍到點子上,十四阿哥臉色兒這才好些。
他拍了拍訥爾蘇的肩膀,道:“我能靠的,還有誰?往後,少不得還有求你之時,到時候你給爺幾分面子,爺就要謝你了。”說話間,瞧著訥爾蘇的反應。
訥爾蘇也是人精子,沒有半分猶逾,笑著應道:“能為十四叔效勞,侄兒歡喜還來不及。”
十四阿哥見他沒有推脫之意,心情大好。
今兒還有其他事兒,不過是路過平郡王府,想著拉拉交情罷了。所以十四阿哥沒有久留,說了兩句,就先回去了。
訥爾蘇親自送到大門外,侍衛將十四阿哥的座騎牽來。十四阿哥卻沒有立時接韁繩,而是橫著眼,笑眯眯地看著訥爾蘇。
訥爾蘇心裡已經添了惱意,但是面上仍帶笑,趨前兩步,從侍衛手中接過韁繩,服侍著十四阿哥上了馬。
十四阿哥帶著侍衛遠去,訥爾蘇在門外恭立,神色不變。
直到回了內宅,訥爾蘇才露出怒意,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
曹佳氏見丈夫回內宅,原還想問三子“抓周宴”之事。見他神色不對,將要問的話嚥下,服侍他換了衣裳,又上了一盞暖茶。
見妻子這般體貼,訥爾蘇的心氣才消些,神色稍緩。
十四阿哥來訪之事,曹佳氏在內院已經得了訊息。心裡大概有數,曉許有什麼不如丈夫意的地方。
但是她乖覺,訥爾蘇不說,也不主動開口相問。
還是訥爾蘇這邊,平素什麼都當妻子說的,今兒便也沒瞞她,將十四阿哥方才那番做作講述一遍。
曹佳氏聽了前頭,還沒什麼,聽到後頭,不由橫眉豎目,道:“十四阿哥憑什麼拿大?按照輩分,喚他一聲十四叔不假;但是爺地身份爵位在這裡擺著,就是八阿哥在時,還不是對爺客客氣氣的。”
見妻子著惱,訥爾蘇反而看開了,喝了兩口茶,道:“如今京城有些詭異,海淀休養那位徹底遭皇上厭棄,儲位無望,往十四阿哥身邊湊合的人不少。他雖得意,怕是心裡也沒底,要不然也會鬧這一出。想聽我表忠心,還想著要收服我。”
曹佳氏把著茶壺,給丈夫斟了半盞茶,道:“這自古拉攏人,有使利的,有使名的。像爺這樣地身份,名利都不圖的,十四阿哥要是聰明,就該說些軟話,才好拉交情。哪有這樣的,上門來充大爺?這也太不會來事兒了。”
訥爾蘇心裡對十四阿哥亦是腹誹不已,只是到底是男人,不願意嗦。聽妻子這番話,正跟自己心裡想得一樣,微微一笑,心境已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