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人兒?”
雅爾江阿面上露了幾分得意,道:“佛曰,不可說。日後十六弟見了,就曉得了。”
一席話,說得十六阿哥心裡癢癢的。
雅爾江阿提起楊子墨,也多了幾分念想,又說笑兩句,便帶著幾分匆忙出了園子。
十六阿哥看著雅爾江阿的背影,心裡不無好奇。
這位鐵帽子王爺偏愛男風,世人皆知,這回卻是轉了性子,納了外室。莫不是一物降一物,只是可憐滿府的福晉、庶福晉,都成了擺設。
到底是別人的家事,十六阿哥唏噓兩聲,就撂在一邊,往清溪書屋去了。
兩位大學士奏完事出來,跟著進去的是兵部與禮部的官員,曹顒之父曹寅赫然列於其中。
十六阿哥看了看曹寅的背影,想起在熱河的曹顒,心裡嘆了口氣。
做皇子不容易,做臣子更難,怨不得曹顒總是一副不上進的模樣。這風頭真不是誰都能出來的,這才哪兒到哪兒,就惹了這些禍端出來。
樹大招風,這句話說得果然不假。
兩位大學士見十六阿哥來了,忙要俯身見禮,十六阿哥忙一手一個拖住,笑著說道:“鬧這些虛禮做什麼?若是閃了兩位老相爺的腰,爺還得挨皇阿瑪的申斥。”
兩位大學士因十六阿哥隨和,同他也頗為親近,笑呵呵地說了兩句閒話。其中滿學士嵩祝一個還好心提醒道:“今兒皇上心情不好,若是十六爺沒有要緊的事兒,最好明兒陛見;若是有要緊的,那就兩說。”
十六阿哥攙著他的胳膊,笑著說道:“謝過嵩相提點,我曉得了。”
兩位大學士結伴而去,十六阿哥已是收了臉上笑意。
待兵部與禮部官員出來,十六阿哥才叫人請見。
少一時,魏珠出來傳口諭,十六阿哥跟著進了書屋,到了御前。
已經到了傳膳的時辰,康熙揉了揉胳膊,對十六阿哥道:“吃了麼?陪朕用膳。”
雖說有機會侍膳,也是皇子的榮耀,但是十六阿哥實在歡喜不起來。
因河道老損,去年雨水多時,淹了京畿不少良田。沒想到,今年又是京畿大旱。如今朝廷上下,正忙著祈雨之事。
除了這個,西北軍情沒有進展,錢糧卻是一文也少不得。
裡裡外外,沒有一處省心的。
處處都需要銀子,曹顒招投標進賬那些銀子,就算沒有花光,也去了大半。
朝廷財政窘迫,皇父日夜憂心。宗室權貴枉負皇恩,都化身蛀蟲貪獸,沒有叫人省心的。
熱河行宮貪墨案,十六阿哥雖曉得自己不能說,但也頗為鬱悶。加上袖子裡的供紙,使得他心裡沉甸甸的。
御膳上來,十六阿哥親手給康熙奉上筷子,隨即站在一邊。
康熙叫魏珠給他搬了凳子,十六阿哥陪著用了半碗飯。因存了心事,有些食不知味。
難得見他這麼消停,康熙也瞧出他有話說,撤了御膳後,便擺擺手將魏珠他們都打發出去。
“何事?”康熙看著十六阿哥,開口問道:“是刑部那邊問出了口供?”
十六阿哥點點頭,從袖子裡掏出那張供紙,雙手奉給康熙。
康熙開啟看過,臉上看不出喜怒,半晌方道:“這個口供,都誰看過了?”
“那個招供之人,侍郎李華之也在。因涉及朝廷重臣,他去尋尚書賴都、張廷樞報稟了,兒臣則是來求見皇阿瑪。算算時辰,兩位尚書差不多也該到了。”十六阿哥躬身回道。
“‘阿靈阿’,除了口供,是不是還有物證?”康熙沉吟了一聲,開口問道。
“皇阿瑪聖明,還有其隨身所配的玉佩一枚。”十六阿哥回道:“另外,還有手書半封。”
康熙點點頭,看著十六阿哥道:“朕曉得你同曹顒感情深厚,只是到底要記得自己個兒身份,切記不可因私廢公。”何為公,何為私?
難不成曹顒的招投標是為了他自己個兒,是因他自己個兒得罪的人?
“兒臣遵命。”十六阿哥心裡雖不服氣,但還是乖乖應下。
這時,就聽魏珠隔門稟奏道:“啟稟萬歲爺,刑部尚書賴都、張廷樞求見。”
康熙對十六阿哥道:“跪安吧!”
十六阿哥應了,退了出來,正好同賴都、張廷樞對個正著。
他們兩個滿頭的汗,臉上都帶著幾分惶恐不安……
看到那供紙上提到“阿靈阿”的名字時,他們都駭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