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製得大毛衣裳了!只是二太太他們孝期沒過,這毛色這塊挑剔,怕還要使人往外頭尋些。” 初瑜點點頭道:“紫晶姐姐說得是呢,去年大爺在孝期,便沒有裁冬衣,今年卻要多添些才是。”說到這裡,也想了想前幾日外頭送來地那些皮貨,道:“就算是帶顏色,挑幾塊好的料子,先給二太太那邊留著。我同大爺的皮毛衣裳多,倒也不差這幾件,倒是前院先生,年歲大了,耐不得寒,也選大毛給,給先生裁兩件。還有姐姐這塊,這幾年也沒怎麼添大毛衣裳,今年卻不能再省了!” 紫晶笑道:“謝過奶奶惦記,只是奴婢又不出去,穿不上這些厚衣裳,擱在也是白瞎呢!” 兩人又說了幾句家事,初瑜想起這兩日便要到的恒生來,笑著對紫晶說了。 紫晶聽到大爺出差一次,竟帶回來個小少爺回來,很是意外。因她這些年潛心向佛,最是心慈,聽到這恒生父母雙亡,這般可憐,不免也感慨一番。 初瑜怕紫晶太冷清,對紫晶道:“我自是喜歡孩子的,只是如今雖然二太太來了,但是五兒還是在我這院子地功夫多。這又添了個恒生,將來卻是有得忙了,還要姐姐多幫幫初瑜才好。” 紫晶笑著應道:“奶奶這話說得客氣,侍候奶奶,照看小少爺本是奴婢應當地。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話說得半分不假。這恒生少爺雖然沒了親生爹孃,但是遇到了大爺與奶奶,又是到了咱們這樣地人家,也是他這輩子地造化。”
第三百三十三章 所思
喜雲還沒打廚房回來,曹這邊便回府,卻沒有回梧桐苑。 同行的,還有韓江氏。雖說她曉得這般跟上門來,顯得冒昧,但是眼下遇到這般意外,也不是講禮數的時候。 文繡的骨灰,放在曹家祠堂旁的小佛堂裡。曹請韓江氏在前廳坐了,自己親自往小佛堂,捧了文繡的骨灰回來。 壬申年,屬猴,比曹大兩歲。那個女子去的那時,十八虛歲,正是青春妙齡。 曹來這世界十餘年,成年後接觸的第一個外姓女子,便是這苦命的文繡。若是她沒有被殺死,他會帶她回京,會幫她尋找親人。 這世上女子千萬,文繡雖不是其中最可憐的,卻是曹所遇到的最令人嘆惋之人。兩人亦算是患難之交,雖然往來不多,前後不過見過數面,但是卻在曹心中印象頗深。 完成文繡的遺願,找到她的親人,使她葉落歸根;尋到那黑衣人的真實面目,為文繡報仇,也為自己解決隱患。這兩件事,曹始終記得心裡。 只是這幾年沒有什麼線索,他又被各種瑣事纏身,竟然至今還沒有個結果。 這個如花朵般凋零的女子,是死在他的面前,死在他的懷裡。曹捧著骨灰的手,微微有些發抖,走到韓江氏面前,一時說不出話來。 韓江氏臉上慘白,看著那裝骨灰的瓷壇。雖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她卻仍是強忍了,納了個萬福道:“小婦人……小婦人謝過曹大爺幫家姐料理後事。”說完,才雙手接了瓷壇在手,低著頭道:“今日小婦人不便,這先回去,改日再來給曹大爺請安。” 曹曉得她難過,雖然知道多說無益。勸道:“還請夫人節哀,令姐泉下有知,亦不願夫人傷心。” 韓江氏低著頭,輕聲道:“乳母提過,家姐在家時最是疼我,常把我放在腿上。哄我睡覺……這些年來,雖是曉得渺茫,我卻仍存了一絲期盼。只望天可憐見,使得我們姊妹能重逢,彼此相依。沒想到,竟成奢想……”說到這裡,她側過頭,將止不住湧出來的眼淚擦拭了。同曹別過。 曹雖是沒有隱瞞文繡的死訊,但是也沒有盡說她暴斃的真相。因韓江氏是文繡的親妹妹,又是無父無母孤孤單單的一個人,曹不願意她揹負這些,便只說文繡是病故。因他正好隨扈在草原,見她會說漢話,所以認識。 韓江氏並沒有懷疑曹的說辭。畢竟在她眼中,曹這種身份之人,也沒有欺騙她的理由。即便如此,聽說姐姐七歲便被賣到蒙古為奴,她地心中亦是難過萬分。 待出了曹府,上了馬車,韓江氏再也忍不住,抱著那冰冷冷的瓷罈子,淚流滿面。這就是她聽乳母提過數次,做夢也夢過無數次的姐姐。她只覺得身上發寒。不曉得是哭自己苦命的姐姐,還是哭自己個兒再也沒有個念想兒,徹底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 不說韓江氏哭著回了其堂舅程夢星家宅,曹府這邊,聽說前院來了年輕女客,曹頌已經巴巴地趕過來。 見了前廳,曹頌還看到女客,望了望廳上,又望了望四周,很是失望地嘟囔道:“人呢。怎地不見?” 因見哥哥一個人在廳上坐著,曹頌便大步邁進來。他剛想要打趣兩句,又覺得不對勁,曹的臉色有些難看。竟是說不出地沉重,還有說不出的狠厲之色。 曹頌立時熄了戲謔之心。在曹下首坐下。小心翼翼道:“哥,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