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二格格、五格格、七格格已經到了。
曉得來人是曹家的長輩,住在隔壁園子的,二格格多瞅了兩眼,五格格則是直言問道:“額娘,既是隔壁園子搬來人住,那大姐姐同小外甥兒怎麼沒來?二姐姐我們都盼了好一陣子了?”
淳王福晉回道:“你大姐姐再有兩月就要臨盆,怕路上道路顛簸,也擔心住在外城,請太醫不便宜呢!”
五格格神色有些失望,二格格想起昨日聽說要挑兩個嬤嬤往曹府照看地事兒,有些不放心,道:“額娘,可是大姐有什麼不爽利?聽說咱們府要派人過去照看。”
淳王福晉回道:“曉得你們都心疼姐姐,不過這些事情有王爺同我想著,你們小姊妹就放心好了。大格格沒事兒,是大額駙過兩日要去隨扈,府裡也沒有親長照看,王爺才想著要使兩個妥當的人過去侍候。”因說起這個,她便問納喇氏道:“要派過去的嬤嬤可選妥當了?”
納喇氏回道:“初擬了周家的同白家地,福晉看著可還妥當?”
周家的是納喇氏地陪房,前幾年初瑜懷天佑後,這邊王府派到沂州侍候的兩個嬤嬤之一。白家的媳婦是四阿哥的**。說起來也是老成得用之人。
淳王福晉點點頭,道:“這兩個人還算穩當,加上孟氏同常氏在那頭兒,大格格也夠使喚。”
兆佳氏聽她們說起初瑜待產之事,面上有些訕訕的。其實,她心裡也掐算著日子,想著等到六月底初瑜生產前回府照看。
說起來,這也不好怪她這個做長輩地束手啊。畢竟是兩房份了灶,就算她是好心要去幫襯照看。保不齊侄子媳婦還要厭倦她多事。
只是。這些計較地話,不好對外人說。如今落到淳王府這邊人眼中,倒像是她這個長輩沒慈心,不通情理一般。
看來,這邊園子不好住了,明兒還是要回城裡才好,省得親戚們都這般誤會算是鬆下來。這還有兩日便要出京,家裡還有許多事沒有交代,點心鋪面那邊亦是。
雖說有曹方出面打理,但是他要是不在這幾個月,萬一有了麻煩,還需要託人照應一下才好。
他揉了揉額頭。春困秋乏夏打盹,這句話果然沒錯,大中午的就使人犯困。
這時,就有屬官來稟告。有位大人要見曹,在前堂廳上等了。
待到了廳上,來人卻是位長輩,那就是曹地姑父傅鼐。
曹忙上前兩步見禮,傅鼐從座位上起身,道:“孚若,今兒我來得有些冒昧了。只是今日驚聞噶禮家事。除了靜惠丫頭,竟還把你牽扯進去。我心裡實放心不下,便來尋你問個緣由。”
打曹康熙四十八年進京,曉得有這位姑父起,距今已經有五、六年功夫。前幾年傅鼐對他,不遠不近,只是面上還算過得去罷了。自打去年曹再次進京,傅鼐地態度卻熱絡了許多。
曹初還奇怪,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如此行事,總要有所圖才是?自己身上,有什麼是傅鼐能用得上的?
傅鼐的履歷,他是曉得的,曾是四阿哥的侍從,四阿哥開府後也一直隨侍左右,為王府一等侍衛,前些年才放出來做都統。
傅鼐算是四阿哥府用過的老人,雍親王府地門人。
要是傅鼐的熱絡,真是為了四阿哥或者受四阿哥的指使,那曹實不曉得是不是該受寵若驚。
在他心中,雖是曉得四阿哥將來會繼承帝位,但是也不願走得太近。
人同人的往來,就是如此,遠些還能客氣親近,太近了便只剩下苛責同埋怨。
同樣的錯處,若是不親近的人犯了,也不過是一笑了之;可要是親近的人犯了,那怕是要失望沮喪
所以,對於傅鼐地熱絡,曹也不過是得體應對,該恭敬恭敬,該客氣客氣,可不敢拿自己不當外人,不敢見杆兒就上。
既便如此,今兒見傅鼐面帶關切,趕來尋問昨日之事,曹的心中仍帶了幾分感激。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入戲深了,便也能體會幾分真心。
“姑父不必擔心,外甥兒沒事兒。”曹將昨天之事大致講述了一遍,又說了靜惠的近況。
靜惠的親姨母是傅鼐地繼室夫人伊爾根覺羅氏,所以曹說到這些。
傅鼐點點頭,道:“原來是如此,外頭傳得有些忒沒譜兒了,你沒捲進去就好。不管如何,到底是董鄂府家事!”
因提到了外甥女兒,傅鼐又言道:“昨晚雖說得了信兒,但是不曉得詳情,怕你姑母擔心,也沒敢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