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佛祖面前,這些個外物不過是虛幻罷了,當不得真。” 曹寅曉得他嘴硬,沒有跟他再辯,轉過身對智然點點頭,道:“謝過小師傅了!” 智然見他身形穩當了,放下原本架在其手臂下的胳膊,道:“曹施主多禮了!” 曹寅跟慧空去方丈室品茶不提,智然停在佛堂這邊,對著那高高在上地佛像三稽首後,方出了大殿。 這時,就聽有小沙彌上前,道:“師叔,有位女施主原本想要進香,曉得因萬壽節祈福山門關閉後,說要請師叔相見,如今在山門外等候!” “女施主?”智然有些納罕,想起一人來,點了點頭,往山門外來。 山門外,停著一輛騾車,一箇中年婦人抱著一個包裹,站在車前。那婦人四十來許,不著鉛華,姿色猶存。 將到近前,智然帶著幾分猶豫,開口問道:“莫非是邱施主?卻是經年未見了!” 來人算是智然的半個熟人,是經常來寺裡地一位女施主,同智然的師傅也有所往來。只是有五、六年沒見了,一時時間有些不敢相認。 那婦人直直地看著智然,視線最後落在他頭頂地戒疤上,眼圈已經紅了,強笑著問道:“只曉得你去雲遊了,你是哪一年剃度的?不是說同你師傅雲遊去了麼,這是今年才回來?” 見她面帶慈愛之色,智然的心中也生出親近之意,也不嫌她嗦,回道:“小僧是康熙四十九年尊師命剃度的,隨後跟著師傅外出雲遊。師傅去年臘月圓寂,小僧奉師傅遺命回到江寧!” 那婦人點點頭,含淚道:“實沒想到,幾年未見,你竟這般高了!”說到這裡,帶著幾分躊躇,摸了摸手中的包袱道:“這裡有我前幾年給你裁製地僧衣,看著你如今的身量,卻是不能穿得了!” 智然無父無母,打小同師傅最親近,因這女施主是師傅故友,不忍見她這般感觸,卻又不曉得怎生相勸。 那婦人想來也察覺出自己的失態,用帕子試了淚,道:“智然師傅往後還要雲遊去麼?” 智然搖了搖頭,道:“看方丈師伯之意,是要傳小僧衣缽,往後小僧便不能再隨意行事了!” 見智然這般無悲無喜的模樣。那婦人只覺得心痛難忍。強按捺住悲傷道:“你有沒有想過還俗,娶親生子,過尋常人的日子?你還年輕,許多事沒經過,我記得你最愛吃雞腿。在佛門裡,有規矩束著,卻是大不自在呢!” 智然看著那婦人,輕聲說道:“幾年前,也有人這般勸過小僧,道是出家雖清淨。紅塵卻有紅塵的趣味,人活一世自在隨心些好。不必用清規戒律拘了自己!” 那婦人聽他說這般話,不由地生出幾分希望來。忙點點頭,道:“那人勸得對呢,就是這些話。就算是心裡有佛祖,卻未必非要在寺裡做和尚不可,還俗做個居士也行啊!” 智然地眼中露出幾分慈悲。道:“小僧謝過田施主好意,只是這幾年雲遊,小僧也見了不少紅塵俗事。人心浮躁,世情悲苦,還是紅塵外自在。” 那婦人還要再勸,智然地心中卻漸漸有絲了悟,垂了眼瞼道:“小僧主意已定。還請田施主無需再勸。……冥冥中自有天意。既是小僧襁褓之中被送到寺前,也是與佛法有緣不是麼?” 那婦人聽了。曉得無法再勸,伸手指了指山腳下地村落,帶著幾分哽咽說道:“我……我已在這裡買田置地,打算終老此間,往後……往後少不得多有叨擾小師傅之時……”詣皇太后宮行禮,停止朝賀筵宴,隨後遣官祭福陵、昭陵、暫安奉殿、孝陵、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陵,同時遣官祭真武、東嶽、城隍之神。 同去年的千叟盛宴地熱鬧比起來,今年的萬壽節越發顯得冷清。曹倒也清閒,因沒有皇帝出行的儀式,太僕寺這邊的官員也不用時時候著。 他尋思著往衙門轉一圈,就早點回府去。雖然不能進二門,但是一家人,在一個府裡守著也好些。他還尋思著是不是買些個好吃的什麼給初瑜與孩子們,又怕外頭混走,染了不潔淨的東西。 還未出東華門呢,他便被十六阿哥的內侍趙豐給追上,就聽趙豐氣喘吁吁地道:“曹爺您可慢點兒走,奴婢追您一路了!” 曹止了步,見他汗津津地也有幾分不忍,道:“剛才百官行禮畢,十六爺不是跟著其他皇子阿哥往皇太后宮裡去了麼?這是他使你來尋我地?” 趙豐躬身回道:“我們爺打老佛爺宮裡轉了一遭兒,便出來了,就開始尋曹爺,在乾清宮前沒找到曹爺,尋思著曹爺可能要出宮,便使奴婢往這邊尋來!” 曹見十六阿哥這般巴巴地尋自己,曉得是有事兒,道:“你們爺呢,現下在哪兒?” 趙豐笑著道:“爺往阿哥所去了,讓奴婢請曹爺往那邊兒去呢,說是要讓曹爺見見小阿哥!” 曹都能想象得出來十六阿哥那得意臭屁的模樣,笑著跟趙豐往阿哥所去了。 十七阿哥也在這邊,還穿著皇子禮服,沒有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