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曉得那小子拉了什麼屎,惹了什麼貨,但是奴才不敢隱瞞,才稟告爺,看是個什麼章程。省得丟了爺的臉面,那奴才就罪該萬死了。”
雅爾江阿聽了,臉色鐵青。
任是誰,被算計到自己頭上,心裡都不會痛快?想著不知是誰這樣使陰的,他的眼神有些陰冷。
姥姥的,老虎不發威,這是將人當病貓了?
“還不滾起來,裝可憐樣子給誰看?”他耷拉個臉,對地上那男子呵斥道:“你是瞎了眼,什麼狗屁女人都往身邊劃落,就管不住自己個兒的褲腰帶?我記得,前年側福晉不是才給了你個丫頭做妾麼,怎麼又收起三房了?”
地上這人叫富順,是雅爾江阿的奶兄,最是忠心耿耿地,換了其他人,出了這樣的事兒,也只會瞞著,哪裡有主動找罵的?
富順從地上起身,小聲回道:“奴才這不是盼兒子麼,連著生了四個丫頭。就盼著個兒子,往後也能侍候小主子不是?同人口角起來,被人罵做絕戶。奴才實抬不起頭來。”
雅爾江阿見了他這窩囊樣子,笑罵道:“瞧你這熊樣,這女人還算什麼稀罕物?想生,就買個三個五個丫頭放屋裡,弄些好藥,好好使勁兒,明年爺就給你兒子預備紅包。”
“謝主子吉言,奴才定好生使勁兒。不辜負主子教導。”富順聽了,忙跪下,磕了幾個響頭。
說完閒話,雅爾江阿收了臉上地笑,道:“曹是個會來事兒地,不會平白與這邊結怨。使人往稻香村打聽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兒,那狗奴才是往人家鋪子裡下巴豆了,還是下砒霜了,要打聽個清楚。要是對方瞞著。你就將咱們王府的牌子亮亮,讓他們傳話給曹拿主意。看他怎麼應對再說?”
“嗻!”富順應了,剛要同雅爾江阿說過幾日是老孃七十大壽,請主子賞臉去吃酒,就聽外頭傳來腳步聲,隨後有人道:“表哥在屋子裡麼?”
雅爾江阿聽了這聲音,臉上露出幾分笑意,道:“訥敏麼,你不老實地陪著嫂子們,又淘氣地跑到前院做什麼?”
“嘻嘻……表哥冤枉人。人家沒淘氣,是陪著表嫂過來地。”隨著清脆的說話聲,一個十二、三歲的圓臉少女隨著繼福晉完顏永佳進了書房,後面還跟著奶子丫鬟。奶子懷裡抱著個兩、三歲大的小姑娘。
這個圓臉少女就是雅爾江阿口中的“訥敏”了,是雅爾江阿的舅舅佐領蔡福地女兒,老姓西林覺羅氏。因早年沒了親孃,家裡又添了繼母,便躲到王府來。
明年是選秀之年,蔡福也指望能借上王府地光,便巴不得閨女留在這邊學學規矩,認識認識宮裡地貴人。好在宗室裡指門體面地親事。
富順已經垂手退避到一邊。躬身道:“奴才見過福晉、表小姐、六格格。”
永佳點頭回禮,富順又衝雅爾江阿躬身。退了出去。
“阿瑪!”那奶子懷裡小姑娘看到雅爾江阿,滿臉歡喜,伸出手來要抱。
雅爾江阿同這位繼福晉的感情平平,但是對這個嫡女卻是極為寵愛。因此,上前兩步,將女兒接過來,笑著問道:“真兒換了新衣裳,這是要跟著額娘往姥姥家去?”
真兒使勁地點點頭,笑著回頭看了眼母親,又看了一眼訥敏,轉回身摸著雅爾江阿的鬍子,撒嬌道:“阿瑪,阿瑪,姑姑也去,姥姥家有好吃的餑餑。”
雅爾江阿聽了稀奇,對永佳與訥敏笑道:“怨不得這小傢伙前兩日便搗鼓姥姥家如何的,這裡是記得好吃的。”說完,對永佳道:“定了明兒回去?”
永佳點點頭,道:“嗯,眼看就是小年,年底同正月裡應酬多,還不曉得什麼時候得空。正好這邊預備了些年貨,妾身帶著真兒回去,也能陪阿瑪額娘說會子話。”
看著永佳冷清的模樣,雅爾江阿心裡頗覺怪異,道:“岳父大人的身子如何了?善餘一直在京外總不是個事兒,要不本王使人往兵部那邊打聲招呼,將他調到京城來?”
言談之中,竟似帶著幾分討好。
難得見他如此主動示好,永佳還有些受不慣。但是關係到大哥,她心裡還是生出幾分惦念,俯身道:“既是如此,就勞煩王爺。”
訥敏原在旁聽著,見他們夫妻兩個相敬如賓的模樣,不禁捂著嘴巴笑起來。
雅爾江阿與她雖為表兄妹,但是大女兒都比她年長,只當她女兒待地。見她帶著戲謔,道:“笑什麼?明兒這是不想出府了?”
訥敏聽了,也不怕他,抱了永佳的胳膊,笑道:“表哥不讓去,敏兒便央求表嫂,表嫂最疼敏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