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貝之類的軟殼動物,它們成群結隊地粘在溼滑的岩石上,一動也不動。
風照原聳聳肩,長長的灰白色的海岸線上,法妝卿如同黑色的一個小點,隨時會融入這一片浩瀚蒼茫的背景。
風照原驀地心生感慨,這種天與人,孤獨的個體相對於寬廣無限的宇宙的玄妙感覺,恐怕只有邁入秘能道的人才能真正體會。
法妝卿若有所覺,轉過頭,與風照原目光相遇。忽地跨了一步,如同縮地成寸,出現在他的對面。
風照原平靜地道:“你最好和大家呆在一起,可以互相照應。”
“沒有這個必要。”
法妝卿漠然道:“你已經邁入秘能道的境界,難道還不明白只有捨棄一切,保持個體的獨立,才能突破秘能道的方法嗎?”
她望著茫茫海天,低嘆道:“你我既然走上了這條道路,就再也無法回頭。如果被人世間的俗念牽絆,只會徒增苦惱。”
風照原沉默無證,縹緲的虛空對他們來說,的確是一個無法抵抗的誘惑。
“一種我們知道必然是黎明的東西,一種不同的黑暗,在雲朵上掠過,在前方我們看到,那裡天空和海洋相遇。”
法妝卿喃喃地道。
“這是象徵主義詩人艾略物的一首詩吧。”
風照原接著念道:“一條線,一條白色的線,一長條白色的線。”
“一堵牆,一個障礙,我們向著這些駛去。”
法妝卿輕輕的念著,美目中掠過堅毅的神色。
在這一刻,風照原突然徹底明白了法妝卿,對她來說,人命、感情、世俗的觀念再也不值得珍稀。一切為了收中那個遙遠的目標,她將遇佛殺佛,遇神斬神!
風照原轉過身。和重子相攜離去,走了幾步,驀然回首:“可惜有些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否則,恐怕大宗師早就破碎虛空了。”
法妝卿渾身一震。
回到山莊,鷹眼立刻迎上,沉聲道:“又死了一個,是米兒頓!”
風照原大驚失色,大廳裡躺著米兒頓的屍體,血跡斑斑。眾人神色慘然,氣氛沉悶得像一灘死水。昆蘭盤膝坐在角落裡,雙目微垂,似乎已經睡著。
鷹眼嘆了口氣:“半個小時前,他突然口吐鮮血,仰面栽倒,死得十分離奇,我們連誰下的毒手都不知道。”
風照原茫然地看著米兒頓的屍體,難道他判斷錯了?兇手另有其人?
深沉的夜色終於籠罩了山莊,黑暗中的死神,似乎對眾人舉起了邪惡的鐮刀。
“與其在這裡被殺死,不如找個地方藏起來。”
一個秘術高手突然道,他雙手結出秘術手印,按向地板。腳下的地板立刻像波浪般地起伏,這個秘術高手的身軀開始變矮、變小,衣服顯得越來越大,最終完全罩住了他。
“啪”的一聲輕響,衣服落在地上,這個秘術高手已經不知所蹤,而地板又恢復了常態。
“不錯,大難臨頭,大家只有各自逃生了!”
又有一個秘術高手叫道,一面手結秘術手印,一面衝出大廳。等他跑到門外,全身已經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羽毛,眾人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鳥鳴,這個秘術高手變成了一隻海鷗,撲扇著翅膀,飛入了叢林中。
士虎嘆了口氣:“只要海島外結晶沒有消除,誰也逃不出去。”
“我要休息了,否則根本沒有精力應付剩下來的幾天。”
鷹眼冷冷地道,跟風照原打了個招呼,施施然地走上樓去。
剩下的一些人都呆在大廳裡,誰也不敢單獨回房休息。
漫長的一夜,在眾人的忐忑不安中,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曙光透入窗帷的時候,每個人都覺得疲憊不堪,無論精神或者體力,都處在極差的狀態。
“沒發生什麼事吧?”
鷹眼從樓上慢慢地走下來。
風照原搖搖頭,走出大門,深深地吸了口氣。不遠處的樹林中,兩個影子隨著微風,輕輕的搖晃。
是那兩個秘術高手的屍體!
他們被懸吊在樹枝上,舌頭伸出了嘴巴,臉上充滿了驚駭的表情。
“又死了兩個!”
火鴉的怪叫聲從背後傳來,法妝卿冷漠的目光掃過屍體,兩人對視一眼,風照原嘆了口氣,道:“法妝卿,現在我們應該暫時放下過去的恩怨,聯手對付這個殺人惡魔。能夠結出異次無結晶的人,單憑我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恐怕都對付不了。此外,我們也不能坐視其他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