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景色,空氣陰鬱而潮溼,罕見的大霧籠罩了倫敦市,街道上行人稀少,不時有車燈在霧氣中一閃而過,遠處的大廈隱隱傳來沉悶的鐘聲。
車很快離開了倫敦市區,沿著一條人跡罕至的郊道行駛。四周的濃霧漸漸淡去,兩旁圍著樹籬的黃綠色田野隱隱約約地浮出視線,錯落點綴著幾座白色的農莊,異常醒目。再遠處是低矮的山坡,溼漉漉的一團青色,如同在宣紙上緩緩化開的水墨。
清脆的鳥鳴聲不斷撕開霧氣,一個多小時後,前方已是陽光明媚的肯特郡。
這裡就像是一幅美妙的田園風景畫,淡紫色的苜蓿草,墨綠色的防風草,五彩斑斕的大片野花,低矮的灌木叢和高高低低的樹林,爭先恐後地在燦爛的陽光下襬出千姿百態。
眾人一邊用著三明治和礦泉水的簡便午餐,一邊欣賞著四周的鄉村風光。比起繁華的紐約,這裡別有一番味道。
車忽然緩緩停下,路的盡頭被一扇仿古的黑色鐵門截斷,十多個身穿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在門後來回巡弋。
“我是安全總署的罕高峰,授命前來保護亞歷山大先生。”
罕高峰出示了有關證件以及亞歷山大簽署的同意書,大漢們仔細檢驗之後,才緩緩開啟鐵門。
畢盛克露出豔羨的神情,喃喃地道:“這一片土地難道都是亞歷山大的私人產業?”
札札黯然道:“窮富的差距真是懸殊啊,在非洲,很多的難民連飯也吃不到。”
“這是強者才能擁有的資源啊。”
蘭斯若輕輕拭去鱷魚皮鞋上的灰塵,眼神深邃。
鐵門後依然林木繁茂,花草叢生。潺潺的小溪從樹叢背後的山坡間蜿蜒流過,濺起潔白的水沫。一路上幾乎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不時有保鏢從鬱鬱蔥蔥的參天古木背後閃出,上來檢查證件,防衛措施顯得極為森嚴。
車連續拐了幾個彎後,前方終於出現了一座古樸威嚴的舊城堡,一條護城河猶如藍色的飄帶,系在灰白色的城牆四周。
儘管從飛機上的錄影裡早已目睹,但親身站在城堡面前,風照原還是忍不住對這座宏偉的建築物發一聲讚歎。
高聳的尖頂塔樓,凹凸的堅實雉堞,就連粗糙的牆磚上跳躍的點點陽光,也無不沉澱了厚重的韻味,充滿了蒼茫悠遠的境界。站在這裡,似乎能感覺到整個中世紀浩浩蕩蕩的歷史,迎面撲來。
罕高峰一聲令下,所有的人迅速下車集合。在護城河畔的木樁上繫著幾隻小型遊艇和摩托艇,守衛的保鏢透過對講機和城堡裡的亞歷山大確認無誤後,揮手示意眾人上船。
蔚藍色的河面上激起白色的浪花,在豔麗的陽光下彷彿點點珍珠,閃出璀璨的光澤。整座城堡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微微晃動,猶如縹緲的海市蜃樓。
一箇中年男子負手立在河對岸的城堡前,正在遙遙相候。青草如茵的河畔上散立著全副武裝的保鏢,眾星捧月般地守衛在中年男子的四周。
遊艇靠上岸邊,罕高峰率先而出,不卑不亢地對中年男子道:“亞歷山大先生,您好。我是安全總署派來的罕高峰,前來維護您的安全。”
亞歷山大點點頭,這個大名鼎鼎的顯赫人物除了面容略顯憔悴之外,和錄影中所見的並無不同。唯一奇特的是他的服裝,竟然穿了一件歐洲中世紀的藍色對襟天鵝絨禮服,袖口閃閃發光的金鈕釦呈五角狀排列,肩上繡著兩柄被火焰纏繞的十字型寶劍徽章。
尤妃麗款款上前,柔聲道:“聽說亞歷山大伯爵對於古代歐洲文化的造詣,堪稱世界性的權威。如今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就連您的服裝也充滿了濃郁的古典風味。”
亞歷山大陰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他一向最喜歡別人用伯爵的頭銜來稱呼他,眼前的美女不但姿容妖嬈,而且言語動聽,善解人意,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尤物。
亞歷山大目光閃動,深深地看了尤妃麗一眼,道:“各位請跟我來。”
眾人跟著亞歷山大向城堡中走去,尤妃麗看了看周圍如影隨形的保鏢:“伯爵大人,您這裡的防護措施真是一流。”
亞歷山大冷哼一聲:“能有什麼用?一樣不能保證我的安全。”
罕高峰道:“亞歷山大先生,我們的特種部隊士兵要在您的城堡四周佈防,還需要裝一些小東西,以便監控。您看?”
亞歷山大揮了揮手:“請便吧。”
密特朗立刻帶領五十個特種士兵分散開來,雷電盾牌的組員們則跟著亞歷山大來到了城堡。
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