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位陌生的師姐問了一句之後,林驚羽卻一時不知怎麼回答,說不出話來。文敏向來心地甚好,見林驚羽半邊身子流血,又趁時下難得空隙,便出手幫他包紮,只是情勢緊急,也是隨便包了一下,然後低聲道:“等一會還有激戰,你自己小心。”
林驚羽心頭一暖,點了點頭,低聲道:“多謝師姐。”
文敏笑了笑,走到一邊,站在陸雪琪的身旁,陸雪琪轉眼向林驚羽這裡看來,面上毫無表情,只是眼中卻似有光芒掠過。
前方長生堂處,玉陽子面色冷峻,唯一剩下的右手緊緊握住法寶“陰陽鏡”,直握的手上青筋也冒了出來。
這一次突襲正道,不料反被這些正道小輩擺了一道,他粗粗這麼看了一眼過去,只這一會工夫,長生堂已經是損失了三分之一的人手,而正道弟子那邊,卻幾乎沒有什麼損傷,林驚羽被砍了數刀,倒似乎是受傷最重的一個。
李洵此刻望著前方魔教長生堂門眾,目光閃耀,忽地低聲道:“蕭師兄果然神機妙算,在下佩服!”
蕭逸才微微一笑,道:“不過碰巧而已,日後還有諸多借重李師兄的地方,還望李師兄不吝賜教。”
李洵顯然此刻已經不敢再小看蕭逸才,遂點頭道:“不敢。”
法相的目光卻向後在受傷的林驚羽身上停頓了片刻,似乎有意過去慰問一下,但終於還是忍住了。自從青雲門與天音寺眾人匯合之後,雙方相處的都還不錯,但青雲門中唯獨林驚羽一人,始終對著天音寺眾僧人冷淡之極,究其原因,眾人自然心裡明白,只是當年傷疤,誰也不願舊事重提,所以一直以來,倒是天音寺眾僧人一直有意無意地躲避著林驚羽。
但此刻見到林驚羽受傷,法相仍然有些關心,轉頭對蕭逸才低聲道:“蕭師兄,你門下林驚羽師弟的傷勢沒什麼大礙罷?”
蕭逸才早看到文敏過去替林驚羽包紮傷口,此刻向文敏處望了一眼,文敏會意,微微搖頭,蕭逸才這才放下心來,對法相道:“林師弟沒什麼大礙,法相師兄不必擔憂。”
法相低首合十,輕頌佛號。
蕭逸才深吸一口氣,望向前方,朗聲道:“玉陽子前輩,怎麼說你也是前輩高人,長生堂名列魔教四大派閥,怎麼用此下三濫的手段,也不怕天下人笑話麼?”
玉陽子大怒,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也一樣埋伏我們,居然還在這裡大言不慚?”
蕭逸才臉色變都不變,正氣凜然道:“我等後生晚輩,又是出門在外,自然要小心防備奸邪小人暗中加害,不料這一等居然等到的是……嘿嘿,嘿嘿!”
這蕭逸才年紀遠小於玉陽子,但口舌銳利,幾句話就把玉陽子說的七竅生煙,大吼一聲,當先撲來,後邊長生堂門眾見門主出手,也跟著紛紛殺出,蕭逸才等道行出眾的幾個,將玉陽子攔了下來,其他人又是殺成一片。
本來以玉陽子的修行氣度,也沒這麼容易就被蕭逸才所激,只是眼見長生堂僅存的一點實力此刻又白白損耗了許多,心痛憤怒之極;偏偏蕭逸才罵人不帶髒字,句句諷刺,縱然旁邊的孟驥還保持著一點清醒,剛想勸阻,玉陽子已然衝了出去。
玉陽子能在長生堂門主之位上坐上百年之久,自然是有其真才實料,就算是十年前在青雲一戰斷去一條左臂,道行大損,單憑蕭逸才一人,也斷斷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這種單挑的事情自然不會發生,蕭逸才當中,法相在左,李洵在右,這三個當今正道年輕一代中最出色的三人截住了玉陽子,鬥在一處。
玉陽子奮起神威,單手獨臂,以一敵三。手中陰陽鏡法寶奇幻莫測,忽黑忽白,玄光陣陣,蕭逸才等人攻來的法寶奇光不是被這寶鏡擋開,便是被玉陽子一牽一扯,拉到一邊,根本不能近身。
更有甚者,陰陽鏡白色一面翻轉過來時刻,竟然會將三人法寶反震回去,反攻主人,三人一開始不曾料到這法寶竟然有此神妙功用,險些都吃了大虧,李洵更是左臂上被自己的法寶“九陽尺”擦了一下,差一點就變作與面前玉陽子相同的獨臂之人。
這一下三人都不敢大意,仔細應對,玉陽子以一敵三,對著正道中這三個出色人才,竟然還穩佔上風,一身道行當真了得。
只是玉陽子自己雖然厲害,但手下門人道行卻與他差的太遠,面對著這一群資質、法寶無不是個中翹楚的正道弟子,雖然人數眾多,卻反而漸漸落於下風。
除了天音寺那些僧人下手較輕,青雲門與魔教仇深如海,門下弟子下手俱都兇狠,而焚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