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剛才在玄火壇下已經遠遠地看到這裡的情景,但如今置身於玄火壇上,站在聳立在玄火壇中央那一座高大殿堂之前,望著比自已高大百倍的巨大建築,望著那如利劍般直刺蒼穹的培尖,鬼厲仍是不由自主地泛起渺小感覺。
相同材質的赤紅石材,被切做大小相等的巨大石塊,每一塊幾乎都有半人多高,堆砌而成了一座宏偉的殿堂。走到近處,在空氣中那片燥熱之中,鬼厲分明看到這些石塊竟然連線的如此緊密,中間的縫隙看去似乎連刀片也無法插入的樣子。實在是無祛想象當初焚香谷的先人究竟是如何造出瞭如此鬼斧神工的一座殿堂。
甚至於他幾乎要產生一種幻覺,在自已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座殿堂,而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巨大火焰,而且這大焰是如此巨大,似乎馬上就要壓倒下來,將渺小的自已吞沒一般。
鬼厲深深呼吸,定了定神,將心中驚佩感覺壓了下去,隨即轉頭,仔細檢視進入這玄火壇殿堂的路徑,他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就找到了。
整座如培狀的祭壇連個視窗都沒有,全部被巨大的赤紅石頭圍的嚴嚴實實,只有在最底層,離他不遠處,有一扇高一丈寬六尺的門。
鬼厲走了過去,很快發現,這扇門雖然用紅漆塗過,但與周圍石牆還是不同,而是一扇木門。想來也是,若是連進出的門戶也是從沉重之極的石門,想必也是十分的麻煩罷。
鬼厲在門前站了一會,卻沒有馬上推開門,而是轉過身子,向後面望了望。
整個玄火壇上,除了燥熱的空氣,一片寂靜。
“吱呀!”
下一刻,他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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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穀人召處,此刻已然是血流成河,超過一百個高大強壯的魚頭人身的蠻族哇哇大叫,憤怒之極,持著各種古怪兵刃,有槍有刀,有劍有載,與周圍的焚香谷弟子廝鬥不止。場中地上鮮血橫流,殘肢隨處可見,傷亡人中有不少焚香谷的弟子,但更多的還是魚人。
至於這些殘肢,只怕都是那些生性殘暴的魚人砍下來的。
不過這個場面雖然可怖,魚人也兇悍無比,但局勢卻是焚香谷這一邊漸漸壓住了魚人,而且看去焚香谷這裡顯然還留有餘地,數十個道行較高的弟子圍城半圓形狀,一起向內壓去。
只是這些魚人異族實在兇悍,而且身體大異人類,就算是修道中人捱了一記焚香谷弟子發出的劍光,只怕也要受傷,但這些魚人不知為何身體極其強韌,加上焚香谷眾人似乎得到了什麼命令,留有餘地,除了少數高手的劍芒法寶之外,其他弟子的法寶打在身上,魚人最多是被打的飛了出去,極難見血。
不過一來焚香谷這裡眾人都是修道多年,道行不淺,單對單加上法寶之力,仍是勝過這些蠻族魚人;二來這些魚人也不過是力大皮厚而已,焚香谷弟子進退有據,不時馭劍飛上半空攻下,卻是令魚人頭疼無比,仍是大佔上風。
而在焚香谷弟子之中,一個老者居中指揮,正是那日在荒山古剎鬼厲見到的呂順。此刻只見他眉頭緊皺,臉色難看之極,顯然極是惱怒。
鬥到激烈處,忽地一聲慘叫,卻是有一個焚香谷弟子一時大意,露出破綻,被一個魚人用一柄似乎像勾鐮刀般的兵器給勾住了腳,生生從半空中拖了下來,摔在地上,片刻向周圍數個魚人一擁而上,兵刃亂舞,轉眼就死於非命,連屍身也不得完全。
剎那間焚香谷弟子為之大譁,許多人再也控制不住,手上加勁,漫天飛舞的法寶飛劍頓時厲嘯連連,群起攻之,不過片刻慘呼聲便連連響起,已有數個魚人被法寶生生劈死。
只是這些魚人生性著實兇悍,看到這些鮮血橫飛的場面非但沒有畏懼之色,反而更是瘋狂撲上廝鬥,竟是悍不畏死。
呂順馭劍飛到半空,連連大聲喝止,但底下無論是魚人還是焚香谷弟子,俱都是殺紅了眼,竟無人將他的話放在心上,眼看著更大的一場屠殺就要展開。
便在這時,原本孤月高懸的夜空中突然暗了下來,呂順眉頭一皺,向天上望了一眼,只見一團灰雲席捲而來,屆色一變,忍不住哼了一聲。
那片灰雲來勢何等之快,轉眼間已飛到眼前,而且威勢越來越大,只見半空中風聲急促旋轉,漸漸化出了一個直徑數丈的龍捲風,夾雜著尖銳聲音,“鳴”地一聲,從夜空中疾衝而下。
幾乎就在同時,地面上周圍所有的花草樹木同時被強風吹得向外翻轉,地上沙飛石走,功力較低的焚香苦弟子和一些魚人甚至被狂風掠起,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