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來見姨娘和姐姐。”
白絡聞言不禁笑了起來,撫了撫他的額頭,“當然想了,華林真聰敏。”心裡滿是驕傲。
他真的像自己的孩子,真的像,這眉目,這神情,真的太像了。
一側的軒轅琉錚讓夢洄取走了撐傘與披衣,望了眼溫膩在白絡懷裡的華林,對龍姒裹開口,“幾個姑娘家平素裡就大敞著門,也不落個鎖,就不怕遭來惡人。”
倒是龍姒裹聳了聳肩,放下茶杯朝他,撇了撇嘴,丟了句,“只要他們夠膽。”
軒轅琉錚嘴角一抽,一想還真覺得自己問的多餘,隻身掃定南越霍亂的人哪還怕幾個小賊。復偏首看向白絡,目光輕柔了幾分,問“身子舒坦些了麼?我本想挑一些對你身子好的補品,但也不知道送什麼好,就全部都帶來了。”
“哇,真的好多!”檸願瞪大了眼看見一群奴僕裝的其實本質是太監的男人進進出出,每個手上都堆了半人高的錦盒。
“陛下,你是要把我們補的七竅流血吧……”某龍抽搐。
此話一出,眾人低頭竊笑,白絡也是滿臉的笑意。
這三年來,自己與他的關係算是親近,也知他待自己是極好的,她喜歡華林,姒裹便提出讓華林拜她作姨娘,這在人間怎麼說也是趔趄皇族,自己忐忑了半響,倒軒轅琉錚倒是一口答應了下來;自己身子不好,姒裹出征了的大半年裡他也時常來探望自己,有時只是閒談,有時甚至只是來此休憩小會。這對她來說已是莫大的安慰。
而她明白,這是姒裹的功勞。她極是聰明能把握好分度,讓軒轅琉錚在諸多事上不得不倚重她。對於姒裹的審視奪度,揆情度理的能力,不得不說,她的氣度與睿智是吸引住眼前這個帝皇甘願在此停留的最大籌碼,在情與在理的把握上,要讓眼前這個帝王放下誠服戒心真心接納,又要以真心倚重她,這點上,姒裹做得很好。
她比白素聰敏,看得也更遠,一舉一措間藏匿著太多夜子碩的影子。
據此看來,他必在她身上傾注了不少心力。也難怪姒裹會……
“姨娘姨娘。”小華林搖晃著她,阻斷了她的念想。“三日後便是‘千秋祭’,父皇答應帶我去觀賞遊行,姨娘也一塊兒去吧。”
“這……”白絡聞言不禁望了眼那正主兒。
軒轅琉錚倒是輕哼了聲,目光淡淡的望她這掃來,像是在爭得她的同意。心裡微暖,雖然今日身子愈發的疲乏當細想之下也無多少時日與他共度,朝逢夕別,這身子終是不堪用。
“是啊姑娘,去吧,成天悶在屋子也多走動走動才好。”夢洄笑道,身側的龍姒裹與檸願也是欣然點頭。
白絡看龍姒裹也是笑吟吟的贊同,一個勁在給她使眼色,頓了頓,最終將目光放在那道身影上,看他深邃的眼眸如淬了火般明亮,終撫了撫華林的頭,點了頭。
小華林很高興,開始從隨車帶來的木箱中翻找出各個新奇的玩意一一像獻寶似的塞到白絡跟前,像是要把宮中最好的東西都塞給眼前這個姨娘。
也不知怎地,與這姨娘相識也不過數載,便是嫡母慎妃都無如此那般親故。
軒轅琉錚見華林纏著白絡一時半會也結束不了,轉身便見杯雪有些怔然出神,喚了兩句也沒見她有動靜,剛撩袍而坐,姿態愜意,仿若那屋外的厚重雨簾絲毫不影響他的心緒。剛想喚她的小婢女酌酒,亦也見她出了神。
饒有興趣的挑起眉,這一對主僕的連出神都這般又默契。執手將空杯子敲了敲桌面,那小婢女一愣終是反應了過來,看他杯酒空空,趕忙致歉退下置辦。
“你嚇著她了。”一道極是清潤的聲音響起,帶著幾絲慵懶和一些說不出的愉悅。
軒轅哼了哼,“能一手支配南軍圍城攪將之人,哪能嚇了去。”她的婢女一個個皆是了不得,若是男兒身隨便挑一個放在朝堂上哪一個不是叱吒風雲之輩。如此推想她這個主子到底是何等強悍。
“北辰之事如何?”龍姒裹乾脆轉移話題將正事,眼前結束這場戰爭才是當急之事。
軒轅一提到正事,從袖中抽出一道奏摺遞於她,沉吟了片刻才道,“南邊時局暫穩,你此舉欲要將這天下都攪渾,到底是為何?”
與他對坐的龍姒裹倒不似那般嚴肅,單手支著頜瞅著庭外的雨簾,那半搭半拖在地的披風讓她的神情的透著一股天生的隨性。
“如今東歌欲與北辰決意一戰,缺的便是一個藉口。”將對坐之人的慮色看在眼前,她笑了起來,“你想,我東歌花了近四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