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師父那頭聽見有人在叫他,電話就這樣被結束通話了。
天吶,他要我一個人待在太平間……這不是把我朝著絕路上逼嗎,但是我沒有把害怕兩個字說出來,這是自己必須承擔的。
太平間進屋靠著門的左側有一個燈的按鈕,我開啟了按鈕,不知道是長久以來沒有用過或者年久沒有換的原因風光十分昏暗。
瓦數極其低的燈泡掛在牆上,燈光就像燭光似得忽明忽暗,從老太太所躺著的位置正上方倒下來,把她的整個輪廓照出來。
我就這樣站在那,不敢動彈,有種直覺告訴我老太太要坐起來。
我的腿就像被注滿鉛一般動彈不得,我想發散自己思維,把目光從老太太的遺體上轉移,可是……
不管我怎麼做臉總是機械性的轉到老太太所躺的地方,眼神也直勾勾的盯著她,一次,兩次。
花花綠綠的被子把她捂得嚴嚴實實,她的身體被蓋著,只露出一個十分明顯的人形凸起在那孤零零的躺著,我甚至自己都可以想象出老太太此時正睜開雙眼,眼珠側過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不敢再想下去,現在我的腿好像可以控制,我悄悄鬆了口氣,邁開腿,就在剛邁開腿的一剎那,只覺得腳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
那一瞬間我就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神被抽空了,我現在聚集老太太的遺體不足兩米,我個子一米八,如果我倒下去一定會撞到停屍床,甚至還會躺在老太太的身上,似乎就在那幾微秒的時間裡我想了很多東西。
先印入眼簾的眼簾的是遮蓋住老太太遺體的那個床單上畫著的一隻仙鶴,再接著是一片黑暗,我只覺得臉所接觸到的是軟軟毫無彈性的東西,鼻子被堵住了。
我已經摔在了老太太的身上。
“啊……”我大叫一聲,用手撐著停屍床,把整個人用力拖了起來,突然,我感到腹部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視線慢慢的從床單下移,看向自己肚子方向,蠟黃粗糙有些肥胖的手出現在我肚子前方,老太太沒死?她手打到我了!
我抓住老太太的手,拿手冰涼涼的,就像抓在了超市裡的保鮮豬肉上,她怎麼可能還活著,只是生物靜電罷了。
自己安慰自己把老太太的手放回該放回去的地方:“剛才我是怎麼了?自己嚇唬自己!”我順勢把臉側了過去,看向老太太的腦袋部位。
我整個人的身子都僵住了,天吶,老太太被蓋住的臉在布上透露出一股驚悚的色彩,她的嘴巴那裡的布凹了下去,整張臉似乎被無限制的拉長了。
看來就是一張驚悚的面具蓋在佈下,我打算一探究竟,光這樣猜測是不可能有任何結果的。
我乾嚥了一口唾沫,手抖得厲害,好不容易抓住那塊布可是手又不由自主的鬆開了:“該死!”
我罵了一句,用左手護住右手朝著那塊布的方向伸了過去,心裡總是不斷向上湧現出恐慌感,不知為什麼久久不散去。
“不看,自己會更害怕的,把它掀開。”
自我安慰起到了作用,我果斷的把蓋過頭的布揭開了,看到此情此景我只覺得自己的胃抽疼,想吐,可是自己肚子裡什麼都沒有,根本吐不出來任何東西,整個人想吐卻僵在那裡,嘴巴里反酸水胃液好到嘴裡了。
人在恐懼到了極點的時候身體就會做出反應,當時我的心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我當時看到的臉,和之前在處理遺容之前的表情一般無二,她的臉扭曲成了一團,嘴巴大張著,眼珠子微微的吐出來,好像身體收到什麼可怕的打擊似得,她在叫疼。
在微光跳動的燈光下看到這一幕怎麼不恐怖,和之前所見的檔次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後背生寒,我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老太太的眼珠子,只要她不動,我就可以把她的臉變回去,只有這樣我才敢,自己膽子太小了。
“阿彌陀佛,媽咪媽咪哄……主保佑,急急如律令!”我什麼都不會,只能隨便說點什麼壯膽,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剩下壯膽了。
我慢慢的超前移動腳步,抓住老太太的臉,心裡不斷的在想:她現在已經死了,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所以我只能……
我抓著老太太的臉像師父那樣搓揉著,她的臉部肌肉慢慢恢復正常了,那副安詳的表情,我把她的眼睛合上後走到臨時搭建的靈位前,跪在地上給她燒點紙錢,不住地對她禱告到:“老太太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為什麼要苦苦相逼,我只是個小孩,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