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在黑夜中身形漸漸消失。
杜珣在心中誇讚自己真是天才,一邊輕手輕腳地向木屋子走去。
他雖然隱身,但畢竟有腳步聲音,走過一個蒙古騎士時,他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那蒙古騎士耳朵一動,眉毛皺起來,吼道:“有人!”
“什麼人?”
那些騎士都微微騷動。但巡視四周,並沒有發現一個人影。杜珣就站定在那個吼出聲的蒙古人的旁邊,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只能衝著那個討厭的蒙古人擠眉弄眼扮鬼臉。
“有什麼人?你看見了?”一個領頭打扮的蒙古人走到這邊來。杜珣身邊的蒙古騎士疑惑道:“並沒有見到人。但是我剛才聽見有人踩斷了樹枝的聲音。”
那領頭拍了拍騎士的肩膀:“不必太多心,或許只是樹枝自然斷裂罷了。”
騎士還是皺著眉毛很疑心地看四周。但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點頭道:“是。”
杜珣鬆了口氣,對蒙古人豎起兩根中指,然後繼續向木屋子潛行而去。
木屋的門敞開著,上面也無人把守,杜珣很輕鬆就走了進去。房子裡面一片黑暗,杜珣悄悄掏出一小塊夜光玉佩照明,一邊走,他一邊看著四周,這裡比他的杜府好多了,東西都整整齊齊放著,那個巴雅爾真是不給他們面子。
快走到林傳的臥室,杜珣總算聽到了聲響。
一片很清脆的瓷器被摔在地上的聲音。
然後是林傳的怒吼:“你不要再過來!”
哎呀,不妙了。
燃燒
杜珣手裡緊握飛劍,一步一步踏上前去。
林傳的臥室門緊緊關著。門上糊著的紙上觸目驚心點著幾點鮮紅的血跡。杜珣心裡一緊,他咬住下唇,伸出手推開臥室的門。
吱呀一聲——門應聲而開。
杜珣一眼就看見林傳。他的衣衫和髮髻都顯得十分凌亂,臉色蒼白地站在角落,手裡拿著一大片瓷器的碎片,手已經被割破,流出點點的鮮血。他跟前是碎裂掉的瓷器,可以看出來很漂亮精緻的花紋,林傳摔起來真是一點也不手軟。
烏九全身炸毛,站在林傳的身邊。它的身上也是鮮血淋漓,腿上有兩道很明顯的刀傷。
巴雅爾一身被貓爪抓得支離破落的紅衣,非常玉樹臨風地站在房間另一個角落。他手上拿著一把窄刀,正轉過頭,疑惑地看向被推開的房間門。
“是誰?”
沒有人應答。
巴雅爾吼道:“我說過,不準進來。是哪個混賬不聽從我的命令?”
杜珣無聲地冷哼一聲。小樣,看你能威風到什麼時候?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巴雅爾身邊,巴雅爾四周環顧,愣是看不到他,被杜珣輕而易舉地飛劍當普通寶劍橫在了巴雅爾的喉嚨。
巴雅爾自然還是什麼都看不見。但他能感覺到自己喉口被什麼異常鋒利的東西抵住了。那種感覺,像是劍。
這個男人登時就受到了驚嚇。“有鬼!”
“有鬼?啊哈哈。”杜珣大笑著撤去隱身決,他的身形在燈光中逐漸閃爍出來。“不好意思啊,巴雅爾大人,是我。”
林傳和烏九看見杜珣,一人一貓都鬆了一口氣,然後極興奮,林傳喊了一聲:“杜珣!”烏九則一聲喵叫,直接躍到了杜珣的肩頭,很親暱地伸出舌頭去舔杜珣的臉頰。
杜珣笑著偏過頭,但他手裡的飛劍可不在笑,死死地抵在巴雅爾的喉嚨。飛劍太過鋒利,巴雅爾的喉口已經滲出鮮血。
巴雅爾驚嚇道:“怎麼是你!我……我沒有看到你!”
“恩,這個事情你就不用瞭解了。”杜珣笑著動了動劍鋒,巴雅爾尖利地叫起來:“放、放了我!”
杜珣道:“放了你?沒這麼好說話。說了不要再來煩我們,你們怎麼又來?”
林傳接話道:“你們……你們走了幾天後,他們忽然又回來,去了你們的鋪子,發現你們已經離去,就又過來找我……”
杜珣看看他:“梅——杜雍給你的秘籍,你修煉了嗎?”
林傳臉色微紅道:“修煉了,但沒有什麼感覺……就放下了……”
杜珣笑笑:“沒事,一開始是沒什麼感覺,堅持幾天就好了。”他話鋒一轉,不再和林傳扯淡,一手拍開巴雅爾手上的刀,然後把他的雙手反剪到背後。他衝著林傳道:“找根繩子來。”林傳應了聲,翻箱倒櫃找出條小麻繩,杜珣把巴雅爾的雙手很糾結地捆住,然後拍拍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