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九眼睛微微睜開,又迅速闔了起來,睡了過去。
杜珣在梅雍身後道:“你說想讓他快掛,其實也是很關心他的嘛。”他看了看錶:“才六點呢,睡了不過兩個鐘頭,你不困啊。”
“一天不睡我還不會死。”梅雍回過頭,“你怎麼也起來了?”
杜珣伸了個懶腰:“沒事,送布兒去學校以後修煉一天,就當補覺好了。”
話說回來,修真者確實是不需要睡覺,修煉從某一方面也可以當做是深層次的潛意識睡眠,比普通形式的睡眠效果還要好太多。也只有杜家這三口奇妙生物會不修煉反倒去睡覺。
把小布兒叫起來,三人吃了飯,梅雍一個瞬移回上海去了,杜珣和布兒擠公交到學校,兩人手拉手走到班級,不想正好看見迎面走過來之前那個很討厭的小胖子呂海。
呂海和蜀山那兩名弟子有關係,杜珣家裡卻住著一個被蜀山記住了的貓妖,多少有些不自然,勉強對著小胖子笑了笑:“你好。”
呂海卻用一種非常疑心和厭惡的表情看著杜珣。然後又冷眼瞧了瞧布兒,哼了一聲,仰著臉走進班級。
杜珣黑線:“他幹嘛那麼看我?”
布兒咬手指:“是不是阿珣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
一腦袋問號的杜珣回到家,先去看了一眼烏九,透過那層霧濛濛的光,可以看出來烏九恢復得挺不錯,他眼睛緊閉,睡得正香,身上像是洗過了一樣乾乾淨淨的,看不出來一點血跡。
手機在他口袋裡震動,是梅雍打過來,杜珣接起來道:“怎麼了?”
“今天我大概會晚一點回來。你不用幫我準備晚飯了。”
“……我本來就沒有打算幫你準備晚飯。”
梅雍笑了笑:“烏九怎麼樣了?”
杜珣道:“挺好的,在恢復吧。”他看著烏九,嘆道:“唉,安安生生待著不好嗎?硬要逞強。如果沒有我和梅雍,你早死了!”杜珣恨鐵不成鋼地隔空戳了戳貓咪。
梅雍道:“如果你不救他,我們也沒有這麼多事情。”
杜珣翻白眼,為什麼這傢伙一直糾結在這事上?要吐槽時,門鈴突然響了。杜珣搔搔腦袋,這時候有什麼人?他對梅雍說了句:“有人來,我掛了。”
他走到門口,透過貓眼望出去,只見一個精神爍爍的中年人,雖然透過貓眼看是變形了,不過仍能清楚看出他眉目的英俊傲氣,還有他身上那一套一看就很貴的西裝。
誰啊?杜珣疑惑,不認識啊。
他開啟門,門外的男人露出了得體優雅地微笑:“你好。杜先生嗎?”
“呃,我是……”杜珣道:“請問你找誰?”
男人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號荷真,乃是蜀山清風苑管事。也是黃鐘樂的師父。”
杜珣吃了一驚。
不,應該說,他驚得都快暈過去了。
黃鐘樂的師父?蜀山的管理階層?他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難道已經知道了……已經知道了烏九在他們家裡?——還有,一個道士梳這麼帥的髮型幹什麼?
杜珣忙笑著堵在門口:“原來是道長。不知道道長前來所為何事啊?”
荷真微笑著往房間裡望望:“日前得知杜小友的師父梅道友助我弟子得到無量丹,特地前來拜謝。”
“啊,道長言重了。”杜珣笑道:“我師父也沒出什麼力,漫雲師徒委實可惡,竟然坐地起價,見事不成又動手傷人——黃姑娘和萬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荷真道:“勞小友費心,漫雲倒也是個爽快人物,將我徒兒照顧得很好,我前來後又向我請罪,我們兩方已經冰釋前嫌。”
啊。這樣啊。
杜珣忍不住在心底感嘆一聲:可惜。面上還要做出欣慰的表情:“那自然最好。”
荷真道:“梅道友在家麼?”
“哦,哦,我師父不在家。”杜珣道:“道長來得不巧,我師父出門——工作——去了。道長若想見我師父,隔兩日再來吧。”
荷真微微一點頭:“這樣啊。那我便改日再來拜訪。”
“正是。”杜珣笑,手稍稍動起來,準備迅速關門。
哪裡想到荷真身子也是一側,用一種神鬼莫測的身法猛地貼到杜珣面前。杜珣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手放開了門把手。
荷真露出苦惱又不好意思的笑臉:“這個,小友,我突然覺得內急,能不能借你們家的廁所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