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強脾氣的曾耀祖緊盯著狼群狠狠地說:“為什麼,只要您再給弟子一炷香的時間弟子保證可以把這些狼全部殺死!”
“一炷香過後,那些羊啊馬的也就全都死了。”覺非的語氣依舊淡漠,他指著那佇列隊整齊的部隊說,“而他們,雖然戰鬥力要比你們差得遠了卻可以在半柱香不到的時間內將所有的狼給趕跑。”
曾耀祖不解地搖頭,而覺非則不再向他解釋什麼只告訴他先把衣服換了,等他換完衣服問題的答案就會出現了。
“是,師父!”曾耀祖雖然還是不大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最終還是乖順地點了點頭去帳篷換衣服去了。
覺非在人群中搜尋到那個部落首領,徑直就走了過去。老人的身上也沾滿了血,卻不知道是狼血還是羊馬的血,畢竟年紀大了,經過剛才的一番劇鬥如今的他正氣喘吁吁地緊盯著戰況,滿臉悽楚。
覺非笑臉問他說:“老爹,他們是什麼人您知道嗎?”
剛才騎士們助陣拼殺的情景依然歷歷在目,老人喘了幾口氣對他歉意地點了點頭:“實在對不住了,剛才是我們誤會尊貴的客人們了。這些人應該是我們埃爾德的部隊,平常時候不會出現,只有到年底的時候才會過來向我們收租,不知道今天他們怎麼來了……唉,今天這些羊和馬看來是保不住了,我們還能拿什麼來繳稅呢?!”
覺非微笑著安慰他說:“老爹不必擔心,狼群很快就要被趕跑了,您的這些馬和羊至少能夠保下一半來。”
“當真?”老人兩眼一亮,以一種難以相信的語氣說,“貴客,在您看來這些人能行麼,他們的手段可不怎麼樣啊!”
“呵,他們的手段很好!”覺非若有所指地看著那些士兵,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這些被狼咬死的死羊死馬他們都會低價收購的,再加上你們平時積攢下的錢繳稅絕對不會成問題的。”
“但願如此吧,我聽說臨近一個部落的牧民去年因為交不出稅而被趕出了草原——草原是我們牧民的命根子,離開了草原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死亡了!”
半柱香後,狼群在這些士兵的抗擊下終於被趕跑,老人讓人清點了一下倖免於難的羊、馬數量竟真的還有半數剩餘——彷彿一切都被覺非預先知道了一樣。
牧民婦女們開始去收拾被狼群衝得一塌糊塗的羊馬圈,而男人們則盛情邀請那些士兵和覺非一行人坐到帳篷外面開始了他們勝利的慶祝。
火堆被重新點燃,不知道剛才那驚心動魄一幕的火光依然紅彤彤地撲閃著,似乎想要對世人證明只有它們才是世界光明的源泉。
捧著刺喉的奶酒,眾人一飲而幹藉此平定著驚魂。部隊的首領是個鷹鉤鼻子的中年男人,他一邊喝酒一邊爽朗地笑著,豪爽的作風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個軍人。
“你們可真幸運啊,如果我們晚來一步也許這裡就什麼都沒剩下了!”
“多謝大人的幫助,我們敬您和您英勇善戰的部下一杯!”老人端起了盛滿奶酒的牛角一飲而盡,含蓄地問他來這邊打算幹什麼。
“說起來也真是湊巧,”鷹鉤鼻在火堆前烘著手說,“最近我們埃爾德國庫緊缺,皇后頒下懿旨讓我們提前到草原上收稅,誰想到就這麼湊巧讓我們碰上了這群狼。說起來也是因為我們皇后、國王宅心仁厚上天才在冥冥之中要我們來保護她的子民啊!”
“對對對,這次我們能倖免於難全都是託了皇后陛下的洪福!”老人應和著,然後猶豫地說道,“可是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們部落一夜之間就死了這麼多的羊和馬,您說我們哪還能拿出那麼多的東西來繳稅呢?”
“這個麼……牧民的難處自然也就是我們的難處了,所以我一定會向上級稟明這裡的情況。老人家你放心好了,我們是絕對不會難為你們的!”鷹鉤鼻似乎早有準備,他指著那些死羊死馬大度地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你們就拿五隻死羊抵一隻活羊、五匹死馬抵一匹活馬,剩餘的部分就只能在那些活物的身上扣了。你也知道,騎士我們這些來收稅的人也很為難,既不能得罪了上級又不能讓牧民戳著脊樑骨罵。”
老人一愣,他疑惑地望著覺非,心想怎麼這一切都如他所說呢,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貓膩不成?
鷹鉤鼻見老人遲遲不作答,於是冷哼了一聲,擺出一副官威說:“怎麼,本大人都這麼為你們著想了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不,大人,老漢我並不是這個意思。”老人暗歎了一口氣,心知這麼一來那自己這個部落明年就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