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你和淺淺?”大伯當下是真的怒了。
一旁林延壽見了一幕,連忙又拿起竹篾遞給大伯道:“爹,竹篾,竹篾!”大伯拿起竹篾一抖舉起身前,拿出長房的威風來,想嚇唬一下林延潮。
林延潮哼了一聲道:“大伯,不談你管教不管教,我問你,今日的事你覺得我沒有道理嗎?大娘指示她孃家人偷扒我們家水渠,她就有道理嗎?”
大伯將頭一搖道:“別管有沒有道理,你爺爺,你大娘他們是長輩,怎麼做都可以,但是你就不能頂撞他們!”
林延潮搖了搖頭道:“大伯,虧你這麼大人了,居然一點見識也沒有,大娘說什麼,你就聽什麼?你有沒有半點主見!”
大伯氣瘋拿起竹篾指著林延潮道:“你說我沒見識,你敢說一句!”
大伯越是氣怒,而林延潮越是平靜,大伯如此動怒,沒看見爺爺的不快嗎?大娘只想讓大伯將自己管教服帖,卻忘了偷挖水渠在爺爺心底留下了不快,儘管她是被陷害的。
林延潮向前踏了一步,對著大伯道。
“我就敢說怎麼樣了?大伯你聽著。”
“我爹去世時,將我託你照顧,你親口我說,以後你就是我親爹,照顧我一輩子。一出事情,你就全忘了?心底只有你老婆,沒有我這親侄兒嗎?”
“你平日不是以孝悌自詡,我問你什麼是悌?欺負自己親弟弟的兒子,就是你的悌嗎?”
“我爹將我託付給你照顧,你就是這麼照顧的?你不但不幫我,還要打我,打小孩是顯得你威風,還是顯得你對得起我爹?”
“你說你有見識,那就把所有的親戚和街坊都叫來,將事攤開了說。如果有人說你做得對,我就給爺爺大娘道歉,如果沒人,你就承認自己沒有主見,只聽一個女人的話。大伯,你敢不敢?”
“你敢不敢?”
林延潮的質問,一字一句說得大伯臉色蒼白,他張了張口,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大伯當場呆住了,手中竹篾丟在地上,竟是半句也無法反駁。他如何反駁?他與他這弟弟感情最好了。
林淺淺想起林延潮的父母,不由輕輕的抽噎起來,而林高著更是面色沉重。
家裡人都是沉寂了,大伯臉色蒼白,看著林延潮不由生出幾分愧意。他猛然重重一跺腳道:“這事我不管了!”說完跑回二樓去了。
“成了。”林延潮低聲道了一句。
大伯離去,等於就是斷去了大娘最大的臂助,將立於大娘孤立無援之地。
三叔見林延潮斥退了自己大哥,當下也大了膽子道:“嫂子,那水渠的事怎麼說?”
林延潮不由點頭,這三叔不愧是神隊友,這時候配合自己向大嫂發難。
大娘正處於內外交困,一貫的盟友三叔倒戈,自己最堅定的支持者大伯,被林延潮一通話話罵的無辭以對,一個人躲進小黑屋了。大娘這時候不得不從幕後到前臺。
大娘哼了一聲,強硬的道:“不就是這點事,回頭我和我爹說一聲,多少錢補給你們林家就是了。三弟,你什麼倒和潮囝穿一條褲子,聽他嘴皮上下一動,最後我倒裡外不是人了。”
“那菘菜地的事,又怎麼說?三叔日夜澆灌的菘菜,你倒好拿了一半的價錢,賣給你孃家開得菜鋪子。”
大娘見林延潮指責她,她索性將臉一橫道:“你倒說起我的不是起來,小小年紀,這麼厲害,怎麼這麼快就要當家做主了,你要分林家財產嗎?”
林延潮冷笑,這時候大娘,已是方寸大亂,亂講話了,這話也是可以在爺爺面前說的。
果真爺爺怒了道:“潮囝不是厲害,而是說得有道理。”
大娘見一貫支援自己的爺爺也是倒戈了,連忙道:“爹,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知道這潮囝之前說多可惡,竟是要與我們分家!”
林延潮道:“大娘,你休要胡說,把我拉下水。朝廷有律例的,父母健在不得分家析產,我身為讀書人,怎麼會不知道。”
你,一派胡言。
林延潮冷笑,大娘已是方寸大亂了,今日之事,不能留退路了,打蛇不死,反被反噬。
林延潮開口道:“大娘,你這幾年當家,對我和淺淺多番刻薄,我就不說了,我半個月前重病快要死了,淺淺向你借錢,你不借也就罷了,還要她拿鎦金鳳釵來換,這是當年奶奶給我娘之物,我娘又給了淺淺,你連這都想貪,那麼林傢什麼東西又是你貪不了的呢?”
“由此可知,大娘每個月爺爺,三叔給你家用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