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兒姐姐,你那有錢不,借我一萬美元,回去我還給你。”白晨雙眼水汪汪的看著安妙兒。
安妙兒的臉上露出猶豫,畢竟如今白晨算是她的僱主,自己可是還有十萬的佣金還在他手只能,只是,這一萬美元,那就是六萬多RMB,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古箏有什麼好的?和這老頭講講價,說不定三五百美元就能到手。”安妙兒小聲的對白晨道。
“這古箏可是真正的好東西。”
“小兄弟,你看得出這把古箏的來歷?”
“看不出來,不過這一萬美元不虧。”
“這是北宋產物,此箏名為江河破。”
“騙人,若是北宋年間的古董,何止一萬美元,便是千萬也賣的出去。”安妙兒想要提醒白晨不要上當。
“因為這把古箏有魔性。”
“器具本就通靈,而此物絕非凡品,恐怕本身就有一段典故,染上其主之怨,常人觸碰自然要受其怨念所蠱惑,心志大變。”
“小兄弟,你對此道有所研究?”
“略有研究。”
“可否請小兄弟以此箏為樂,為我奏上一曲?”
“石頭,你會古箏嗎?”
白晨當仁不讓,笑著坐上案臺,輕輕捂過琴絃:“此箏原主為一女子,只是此女性情剛烈,心胸懷有大氣魄,卻是命途多舛坎坷,又逢亂世,天下大亂之際,雖然心繫天下,卻又無力左右時局,一身執念附著琴上,江河破也由此應蘊而生。”
“不錯,此箏本是北宋名妓李師師所有,而她最終也無善終,此箏曾多次流傳易主,許多了好曲樂之人都欲得之,可惜但凡得到此物者,也都無一善終。”
“說的那麼玄乎,老頭你不是活的挺快活的嗎?”
“此物是一百多年前落入祖上之手,而祖上當時也正逢亂世,家中長輩多是死於流亡,幾乎死絕,後來此物落到我的手中,可是我不懂音律,並且祖訓教導,不許後輩觸碰此琴,此物在我手中六十年,我卻連碰都未曾碰過一次,也曾經有幾個商人,看到此物的價值,欲高階收購,我也有所心動,可是就在交易前一天,那個商人卻是遭遇車禍,而後又有幾次類似的事情,每一個試圖收購此物的人,沒有一個能夠完成交易,每一個都死於非命。”
安妙兒聽的越來越玄乎,可是臉色卻越發的蒼白。
“石頭,這東西這麼邪乎,你還想要嗎?”
“這把江河破再兇也兇不過我。”白晨笑著說道,輕輕勾動琴絃。
便是經過數百年間,琴絃依然毫無聲澀,琴聲悅耳動人
老者長長吸了口氣,便是這聲音,當年聽過自己的長輩彈奏過一次,便是今時今日依然記憶猶新。
那彷彿仙宮樂曲般的聲音,今日終於再次聽到了。
這把古箏即便是在漢唐,也屬少有的上品樂器,先不說其工藝之精湛,制箏人恐怕也是有心之人,所以才能讓古箏擁有了靈性。
而後的李師師,又將自己的心智融於其中,讓古箏擁有了魔性。
當然了,說魔性也不盡然,其實就是執念。
白晨輕輕演奏著雄兵殤,雖然許久未曾彈奏琴魔七殤,不過這七殤本就是心意合一之作,所以白晨彈奏起來,毫無生澀感。
沙場百戰,雄兵百萬,止戰之殤……
街頭的行人紛紛駐足,每個聽到這聲音的人,全都開始心跳加速,這突如其來的琴聲,雖然聲音不大,卻讓人有一種想要繼續聽下去的衝動。
悠揚的樂聲中,帶著點點傷感,不管是華人還是老外,全都被琴聲所感。
每個人都感受到,彈奏者對戰爭的抗拒與厭惡。
那一幅幅血淋淋的畫面,卻不是那種令人作嘔的血腥,而是充滿的傷感與無奈。
每個人彷彿都看到了硝煙漸漸散去,夕陽下的戰場,冰冷的屍體,每一幅畫面都充滿了悽悽涼涼,又生動具現。
一曲奏罷,白晨輕撫琴絃,看著漸漸散去的執念,露出一絲的憐憫。
此刻的古箏再無先前的那種要挾,已然恢復了當初其主身上的那種心懷天下的大氣魄。
雖為女子,卻未隨從大流,這樣的女子,不管是任何時代,都值得天下人尊敬。
店鋪內一片寂靜,老頭和安妙兒都呆呆的看著白晨。
他們從未想過,這個還不到而立之年的孩童,能夠彈奏出如此之空前絕倫的旋律。
“小兄弟,這把古箏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