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尼爾和安娜所謂的家,實在是讓白晨無言以對,一個處於深山中的山洞,裡面一個石頭和枯木堆砌成的,再用雜草鋪墊。便被他們稱之為床。
而他們這裡最奢侈的傢俱,就要屬洞裡那個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石板充當的桌子。
當然了,至少食物還是令白晨滿意的。尼爾剛才割了一塊摔死的怪物的肉,從他們的口中,他們似乎將那些怪物稱之為白炎獸。
安娜用一口破鐵鍋熬了一碗肉湯,小心翼翼的喂著白晨。
從回到家中後。兩人就沒停下來過。安娜伺候著白晨。
尼爾則是進進出出,不斷的將白炎獸的肉帶回來。
因為白炎獸實在是太大了,哪怕是摔的粉身碎骨,依然非常的龐大,所以尼爾和安娜這小胳膊小腿,顯然是不可能整隻的提回來。
對於安娜和尼爾來說,今天是一個大豐收,他們一直住在這魔獸山脈的邊緣地帶。平日裡靠著野果以及一些小動物充飢。
自從他們的父親死後,他們在村子裡的房子。又在一場大雨中沖垮之後,他們便失去了最後的庇護所,山洞成了他們唯一的家。
鄉鄰之間的冷漠,世態的冷淡炎涼,都讓他們在小小的年紀,便學會了自立自強。
尼爾喜歡劍,所以他用石頭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削了一把木劍。
平日裡他總會拿著木劍對空揮舞著,想象著自己是一個勇敢的騎士,而他面前的石頭則是邪惡的敵人。
安娜喜歡魔法,她曾經見過一位真正的魔法師,強大!同時也令人敬畏,舉手投足之間,一隻鎮山狼便被烤熟。
不過她更清楚現實,她沒有尼爾那種不切實際的幻想。
她太清楚,魔法不是她能夠接觸的東西。
至於騎士,只要有強壯的體魄,還有勇敢,便可以勝任。
可是魔法卻不同,天賦、財富,還有機緣,缺一不可。
她沒有那能力,也沒那資格接觸魔法。
他們在這裡住了半年多的時間,每天都要為生計犯愁,哪裡還有時間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在這魔獸山脈的邊緣,好處就是永遠能不缺乏從裡面跑出來的小魔獸。
而壞處顯然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誰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會從裡面跑出來一隻,能夠將他們當作食物的魔獸。
安娜悉心的照顧著白晨,彷彿是在照顧半年前,那時候更加青澀的尼爾,不知死活的用木劍去挑戰一隻,比他兩個人還要大的石山獸。
那件事可能是尼爾這輩子做的最愚蠢的事情,當然了,也是他做的最明智的事情,因為他選擇了一隻素食魔獸,而不是一隻食肉魔獸。
要知道,在這個魔法世界裡,哪怕是最強大的騎士,面對一隻石山獸也要落荒而逃。
更何況尼爾與最強大兩個字沾不上邊,他或許是最勇敢的,卻不是最強大的。
“你痛嗎?”安娜輕輕的用溼巾擦拭著白晨的身體,動作溫柔而且舒緩。
白晨眨了眨眼睛,安娜的笑容是那般的清澈,卻又憂心忡忡。
“你會沒事的,可是……你也要堅強!堅強的活下來,答應我……好嗎?”
雨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著,白晨則是在昏昏沉沉中,漸漸的入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晨突然感覺到身體暖暖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安娜一直都抱著自己,而她的身上則是蓋著毛毯,裹的嚴嚴實實的,用自己的體溫來給白晨保暖。
尼爾則一直坐在火堆旁邊,這一夜的時間,他都在維持著火堆,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腦袋搭攏著,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
“水。”
白晨終於能夠出身了,同時他感覺,自己的手腳已經開始進入恢復期,雖然還不能行動,可是已經不再如昨天那樣瀕死之境了。
安娜立刻被白晨的聲音驚醒過來。驚愕的看著白晨:“你……你沒死?”
“水。”白晨再次說道。
“好好好……馬上就來。”安娜小心翼翼的將白晨送回到床上,包上毛毯,半刻鐘後。端來一碗溫水。
然後扶起白晨,小心翼翼的喂著白晨,並且還不時的用嘴吹著氣。
“小弟弟,你叫什麼?”
“石頭。”
“石頭?”安娜疑惑的看著白晨:“好古怪的名字。”
“那你是怎麼會跑到魔獸山脈來的?”
“玩。”
“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