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還有把鐵皮勺子,伸進去舀了一勺送到他嘴裡。
“這次又是什麼?”她好奇問道,自己也有了好幾個孩子,卻從不知道還有這些講究。
“棗泥和蜂蜜,還有一些藥一起調的。”是她從水承源那裡弄來的,據說還可以開胃。“你等會帶我去廚房,我熬點粥,他大概也吃不了別的。”
“可以,那我先走了。”齊鳴帶上了門,一扭頭走出去沒幾步,就遇到自己的侍從騎著馬停在身邊,躍下來,“大人,收到驛館的傳信,帝上縮短了行程,所以可能明日就會到。”
***
“這裡的湖邊和家裡差不多。”林綽站在湖邊自言自語,“小殼,別再走過去了,你會掉……不對,你會飛,掉不下去。”
“你們越長越大了。”他摸摸小龜的腦袋,“再長下去,會不會要和我一樣高了?”
“然後,是不是也要生小雕了?”他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我居然一直不知道,你們是雌的還是雄的?”
另一隻也飛了回來,低懸著輕啄了一下他的耳垂,林綽縮了下身子,不疼,是有一點點的癢,他知道這是小殼表示親暱的方式,“要是阿朔在,肯定又要揍你了。”
“怎麼跑這裡來了?”
他笑著回過身,剛說她她就來了,梅朔正慢慢走近,“齊大嬸找你去說什麼?”
“木雕的事,還能有什麼?你一個人嘀嘀咕咕又在說什麼呢?”
“我在想,小殼和小龜是雌的還是雄的。”
梅朔伸出手,“它是公的。”一巴掌正想拍在小龜的身上,它撲騰了一下,躲開了她飛開,“另一隻是母的。”
“你怎麼知道?”
“你沒發現小龜比較粘你,而且個子小,聲音也沒那麼響亮。”
“那它們是一對嗎,會生小雕嗎?”
“應該是吧,那兩隻蛋不是一窩的,它們又一直在一起。”她抬起眼,“我聽說白肩雕是這世間最忠實的鳥。”
“什麼?”
“它們和其他的鳥都不一樣,一對在一起後一輩子都不會分開,而且會一起撫養雛鳥長大。”
灰黃的夜空中還有絢麗的晚霞,紫色暈染了大片的天際,兩隻白肩雕追逐著飛在低空,“我現在都不太需要餵它們了,它們自己會抓東西吃。”
“是,它們是不需要餵了,不過我現在要餵你,還有你肚子裡這個,該去吃晚飯了。”
***
一大清早,林綽醒過來的時候,奇怪地發現四周的擺設都很陌生,揉了揉眼,才想起來這不是在家裡,身邊空蕩蕩的,梅朔不在,她是雕木雕去了嗎?
掀開被子,他正想起來,門被人推開,她端著一隻碗進來,“先別下來,”走到床邊坐下,讓他靠在自己身前,“把這口粥先喝了。”
他低頭,才小半碗白粥,“早飯?”怎麼會這麼少?
“不是,先給你墊著肚子,然後再去洗漱,就不容易晨吐了。”
“哦。”他一口喝完,“那個木雕怎麼樣了?”
“還那樣,附近的棲鳳木木源似乎都出了事。”
“也被蛀了,和之前在風城一樣?”
“嗯,不知道哪裡來的厲害蟲子。”她那碗拿開,林綽起身穿衣,“我還是覺得沒人會發現那麼小……”
“小小的缺口。”梅朔笑著介面,在他額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不是你要我來的嗎?”
“那我不要你來你就不來了嗎?”
“這個當然。”
“真的?”
“你說呢?當時看到齊鳴急成那個樣子,要是我不來幫她,你會安心嗎?”
“可是她說了見死不救,我還以為真的會出人命。”他說得小小聲,大概是從來不會背地裡說人家長短,很有點心虛的樣子。
他穿好了衣服,門上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梅朔,棲鳳木找來了,快,快出來。”
她拍了拍林綽的衣服,“自己小心,我很快就回來。”
他點頭。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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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多久?”
“兩個時辰。”不等齊鳴再開口,“最快了。”
“好吧,你儘快,這裡已經都要清場了。”
“清場,那後面的屋子就要拆了?”
“那還沒有,後面的從這邊也看不到。”齊鳴帶著她穿過行宮的大殿,“你就在花園涼亭雕吧,到時候好收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