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老大,你不會真的想去試吧?”
“如果,沒有辦法的話。何況,他還說過用蜂毒來治我,不是嗎?”
梅朔也站起身送她出去,“你不再坐會嗎?”
“不用了,老三,你真的不和我回去?”
她沉吟了許久,梅期上了馬車,才聽到她的聲音透過簾帳傳來,“他的身子,不適合出遠門。”
馬車出了村子,梅期微微勾起了唇角,至少,你說的是不適合出遠門,而不是你不願意。
梅朔站在屋門口,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中,林綽站在她身邊,“我還記得那次被娘打了幾十藤條,我屁股好幾天都坐不下去。”
梅朔回過身,他繼續道,“因為我偷偷拿了幾十文錢去買硫磺和砒霜。”
“說到你娘。”
“怎麼了?”
“你大表姐那次告訴我,那位邱縣令說多虧了她,縣衙地牢現在看守起來可比以前容易多了。”
“為什麼?”
她攬著他的肩膀回屋,“因為,她看得那個地牢,關的都是些小偷小摸的犯人,通常都不超過一兩年,她和那些犯人賭錢,喝酒,聊天,很談得來。而且,抽鞭子打起人來也順手得很。”
“娘終於找到適合她乾的事了。”
“不過可憐了你的小屁股,以前整天被她打。”
她本來倒是沒什麼動作,只是搖了搖頭,林綽突然離開了她攬著肩膀的手,朝邊上躲開了兩步,回過身看著她,她奇怪道,“你幹什麼?”
“我,我以為……”他有些懊惱地低騰著頭,怕被她一碰又一發不可收拾,不過現在看來,好像是他誤會什麼了。
梅朔看著他的樣子,“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小綽兒,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這種人。”
他慢慢走近到她身前,“那你以前,每次提到就會……”話還沒說完,身子已經被她困住,“好吧,既然我以前每次都會那樣,這次也不要例外了,我給你揉揉好了。”
“阿朔。”他一把推開她,明知道他現在的身子敏感的厲害,還整天喜歡逗他。他轉身進了廚房,梅朔在他身後問道,“你進去幹什麼?”
“我自己做酸梅湯。”
“你會嗎?”
“早會了。”
***
出來的時候,梅朔不在堂屋裡,他叫了一聲,她的聲音從後院傳來,林綽推開虛掩的門,她坐在牆角,“你在做什麼?”
“天燈。”
“天燈,今天是……”
“明天是七夕。”
他走到她身邊,她正糊好了一隻,“去取火來。”
林綽走回廚房用蠟燭引了火,回來遞給她,“這就能飛上去了嗎?”
細竹編的底座,宣紙糊成的大紙籠,梅朔點燃了油燈,手鬆開,晃了幾晃,那燈慢慢悠悠地飛高,林綽仰起了腦袋視線追著它,“啊,上面寫了字,我都沒看到是什麼,阿朔,你寫了什麼?”
“不告訴你。”
“告訴我。”
她搖頭,笑著開始糊另一隻,林綽歪了歪腦袋,“那我叫小龜和小殼追它下來。”
“你不是玩真的?”她眯眼看著他,他伸手當真要吹哨,梅朔一把拉了下來,“好了,告訴你就告訴你。”
“是什麼?”
“寫了林綽是個小傻蛋。”
他愣了一下,“胡說,我明明看到寫了好幾行字的。”
“重複的,我寫了幾遍。”
“真的?”
“真的。”
“可是,為什麼要寫這個?”
“因為你就是,來,小傻蛋,給我再去拿點宣紙來。”
“我也要寫。”
“好。”
***
昏黃的夜空中飛起了好幾盞天燈,林綽一直看到那些燈都消失在了視線中,一偏頭,卻發現不遠處的田間似乎有很多閃閃的亮光,“螢火蟲哎,我們去抓吧。”
“太晚了,路都看不清了。”
“那就提個燈。”他仰頭期盼地看著她,梅朔無奈地揉了揉他的腦袋,“好吧,不過去蘆花蕩那邊,會更多。”
他彎著嘴角,“好。”
梅朔提了盞油燈,才發現沒有了屋子的遮擋,前面開闊的湖邊月色通透,夜幕中星子繁多,甚是清晰,她滅了燈,帶著他慢慢走到蘆花灘塗邊,“你用什麼抓?”
“這個。”他舉起一個紗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