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環抱著曲起的雙腿,溼漉漉的布巾擦上脊背,梅朔看著他貼著木桶壁,渾身僵硬的身子,俯低了身子,“給我看到,沒什麼好害羞的。”
他低垂著腦袋,露出紅透的耳根,梅朔撈起他的長髮,淋溼了握在手裡,倒了些皂角的汁液慢慢揉捏。
“我們是最親密的人,所以,別覺得這是見不得人的。”她把他打著白色泡沫的長髮洗淨,揉著他的雙肩,想讓他放鬆開來。
林綽還是沒什麼反應,她拉起他的一隻手,細細地擦拭過,湊到他耳邊,“會不喜歡我碰你嗎?”
半晌,他終於搖了搖頭,細微的聲音幾乎淹沒的水聲中,“不,不會。”
梅朔輕笑,一手撫過他瘦削的肩,最終,手下觸及的骨感身子讓她的心疼蓋過了那些小蟲在腦中細細密密的騷動。
她把布巾丟進水裡,“前面的,你自己擦吧。”
等到林綽洗完,和梅朔互相瞪著眼,“你不起來?”梅朔坐在床上,手裡拿著給他換的單衣。
他不敢看她,抓著布巾,卻在不停擦拭著木桶壁的同一個地方,梅朔暗想,他大概根本不知道自己手下在做什麼。
她決定了,今天說什麼都不能迴避,他有件事比外面的那些字更需要她來啟蒙,至少,不能再讓他在她面前還這麼瑟瑟縮縮的,連身子都羞於給她看到。
“水要冷了。”她又道。
他還在擦,她站起了身,扶著他強行把他從水裡拉出來,林綽背對著她,手裡的布巾掉進了水裡,梅朔張開了一塊大布巾把他包起來,直接抱到了床上。其實那本是張床單,她剛搬來的時候自己弄髒了又沒洗乾淨,後來把乾淨的一半裁下來縫了兩層。
他溼漉漉的頭髮凌亂地披散著,梅朔拉起布巾擦拭著他的頭髮,林綽漲紅了臉,一手抓過單衣按在胸前,她拉開了布巾,他低著頭開始穿衣服。
修長白皙的雙腿彎著,腰腹間被被子蓋住,梅朔坐在他身前,他披上了單衣,還沒扣上,胸前旖旎的暗紅色豆點在冰冷的空氣中有些發硬,頸間鎖骨被溼發半擋著,若隱若現。她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鼻尖突然熱熱的,溼溼的,不是吧?
梅朔抬高了下巴,伸手擦過鼻下,她,她居然在流鼻血。
林綽扣上單衣,抬眼偷覷了梅朔一眼,沒發現她的不正常,飛快地鑽進被窩裡開始穿褻褲,看著床上拱起的小團,梅朔仰著腦袋,一手捂著鼻子,果然,她確實不比情竇初開的丫頭片子要好多少。
穿完衣服,他從被子裡鑽出來,抬起頭,“啊,阿朔你怎麼了?”
他跌跌撞撞地下床,急匆匆地擰了冷巾帕過來給她按在鼻下,梅朔心裡正在大大地嘆著氣,還好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會流鼻血的,不然,要是讓人知道她居然看著他就能看到流鼻血,她算是徹底沒臉見人了。
***
天色漸黑,外面傳來了鞭炮的聲音,梅朔蹲在牆角,“爆竹呢?都塞哪裡去了?”
“這邊。”林綽把鞭炮一串拎了起來,梅朔彎腰撿起了爆竹,“你會放嗎?”
他搖頭,“我看你放。”
“你是不敢吧。”她壞笑著開啟門,緊緊他的衣領,“先拿出去,我去燃根香點火。”
林綽捧著爆竹,拖著鞭炮,看著一群小孩嘻嘻哈哈地在雪地裡奔跑,把單個的鞭炮扯了下來,點火插到雪地裡,然後捂住了耳朵,眼巴巴地盯著雪地。
林綽也跟著捂上了耳朵,就聽噼啪一聲,積雪被濺起。他鬆開手,梅朔正從屋裡出來,手裡拿著半根點燃的細香。
隔壁的人家也都有女人出來放鞭炮。梅朔一手拿著爆竹,作勢要點燃,林綽捂著耳朵,她突然把爆竹湊到他面前,他“啊”了一聲,跑開來,遠遠地看著她,她笑著把爆竹插到雪地裡點燃。
到處都是不絕於耳的響亮噼啪聲,梅朔抬眼看著夜幕,想起很多年前,她還小的時候,有一次大年夜宮裡有人來送了爹很多的東西,裡面似乎有一種爆竹叫做煙火,點燃了滿天耀眼的火花,炫彩奪目,可惜這種煙火很少見,幾乎不在民間流傳,不然,他肯定也會喜歡的。
“阿朔。”
“嗯?”她轉頭看著他,他走近她身邊,“我好開心。”
“什麼?”她大聲地問道,鞭炮聲蓋過了他的聲音,她聽不真切,林綽指了指邊上正在跳動的火光,一低頭,大聲道,“香快沒了。”
梅朔手指尖一燙,把剩下一點點香頭扔了出去,之前的一陣鞭炮聲正好歇停,身邊傳來他